坐在动车1号车厢11排,即将前往一个未可知又曾经知道的地方。些许年,应该说是13年前,徒步经过的一个县城——永泰。
那年,经过了南通大桥,兔耳山,清水岩,葛岭镇,沿途经过的永泰县城,在一个驴友家住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如今看来,甚至有感激当初邂逅的朋友,竟是那样体贴,不仅安排了住处,又关心备至,满脚的水泡,还让“会跳舞的鞋子”怜悯了许久。
说到永泰,记不得曾经去过,或者应该去过吧。当时,白云洞、百丈岩什么的,都是一些未曾开化、大力开发的景区,同行者多不愿意继续走高攀爬,依稀记得那时,在溪流旁打过扑克牌,大约是在冬春季,拍了一两张似有若无的相片。是大学郊游吧?仅此而已。
如今,要将孩子带去那个曾经打算露营在公园山头的县城,还有些许的异样,竟怀念起从前了。——那年春,枇杷成熟的季节。正如你所知,萨达姆没有守住坚挺的地堡, 张国荣没有顶住世俗的压力,非典在京城没有实质上变成化学武器,百丈岩上的芹草村还是一个尚未开化的方寸之地。
永泰, 永远康泰的县城,它并非永安的兄弟,但其名竟比“安”稳固过好几分了,或许“泰”如泰山,更加坚挺吧。很不巧的,我在永安也呆过年把。目测,当时永安的经济建设,比永泰要好过多许,并非缘于桃源洞的名气远大于青云山。
13年后,故地重游,是否应当有些许感触呢?未可知。
突然想起当初,送别友人时,在月台多有伤情,亦或模仿小说、影视剧作中,那依依不舍、依依惜别的场景。如今,在动车站已然看不到了。过了安检,甚至下了送行车,便已分离。动车提速,送别也提速了,如同机场,送人再也送不到最后一刻。想必若干年后,后辈再也想象不到,朱自清父亲爬过铁轨,攀上月台买橘子的场景了……
今日秋分,多有感怀。
曾做过什么,做错什么,不用执念,尽管从未用“人无完人”来自我安慰过,此时此刻,一切重压均可放下,一切不平均可忘却前嫌。只因全部遗忘。
感恩之人,除了至亲至信,均会忘却,一个、一些恩情,还了也罢,还不上也罢,统统都将过去,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均为妄言,还有得人恩德记千年,问题是,千年后,你还记得起当初谁还是什么模样?谁还记得初心是什么么?佛主的现世来世,终究也还是会落入俗套。遵从规则怎样,不尊崇规则又怎样?不过是普渡化作被人超度。有区别么?
实质上,一切的恩德回报,都是建立在道德信仰之上的。所幸所命,没有李耳的指引,不是穷瞎,便是心眼没有养干净了。
离别的车站,却只有空空我一人,略有感伤。所幸在终点还有妻儿,还有人值得等待,所幸人在旅途仍有人相伴。 无他,谨以此文聊表敬意与哀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