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下雨天期待一个晴天,有瓦蓝瓦蓝的纯净,也有白云悠闲惬意地变形。天空不时传来低声轰鸣,那是一架架飞机贴着云层低低划过,阳光将它们照成白点,白日有星辰,目中有远方。
不知为何,这样的天空背景一般出现在校园和从小待到大的粮店。我跌跌撞撞走出校园,还没来得及登上复杂的社会大舞台,误打误撞再次进入校园,远离乱七八糟的烦恼,这三十四年来,我的心还保留着稚嫩的相信和童真。
我家小巷和粮店正对门,90年代上公粮的记忆成了我大脑里挥之不去的老电影。“豆沙面包”“甜瓜”“花米糖”的香味,两毛钱老冰棍的酸甜,渐次爬上味蕾;多年不来往的亲戚赶着毛驴车上我家喝水、歇脚;上个公粮,成了全镇人民空前的“大事件”,那炙热的晴天,车水马龙的盛况,猝不及防闯进我的梦中。
沏一壶热茶,氤氲上升的热气映照着我的孤独,打开窗户,抬头望一眼铁青着脸的天空,我吓得缩回目光,晴天你在哪儿呢?人世间尽自悲欢离合,你却置身事外,躲在宝盖穹庐里沉默不语。
可你终归会来的,就像生活,逆旅坎坷,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太阳永存,晴天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