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童话】海的女儿

午后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小美人鱼从水面一跃而出,向着海岸边游去。英俊的王子正站在那里翘首等待。自从上次她救下险些淹死的王子,两个人就海誓山盟。

王子很快要与邻国的公主成婚。他对小美人鱼表白心迹,“我并不爱那个女人,听说她又老又丑。可如果退婚就会引发战争。如果她能消失那该多好。”

“如果她能消失……”小美人鱼若有所思。她哀怨的目光盯着海平面的另一边,王宫派来捕猎鱼怪的侍卫队正在劳作。闪亮的鱼叉刺下去,一片血污在海水中浮动。

“深海中并没有鱼怪,为何还要他们前来捕杀大鱼?”小美人鱼问。

“这里海难频发,每月捕猎一次可以安抚民心。”王子回答,一个侍卫刺下了大鱼的头颅,高兴地挥舞起来。王子哈哈大笑,“这是传统。”

小美人鱼咬紧了嘴唇,“杀生的传统。”

一个月后,王子迎娶了邻国公主。与传闻不同,她美丽动人。成婚后不久,王子就成为了两个国家的国王。一天侍卫队竟然捕捉上来一条人鱼!她又老又丑,拖着古怪的鱼尾巴奄奄一息。国王大喜,命人放在巨大的玻璃缸里,他一点点拔除人鱼的鳞片,日夜以折磨人鱼为乐。王后忧愁地注视这一切。终于有一天,那条人鱼死去了。当国王嬉笑着用利刃划破她的鱼尾,大片的血污浮现出来,人鱼痛苦地断了气。国王提出再去海边捕猎。

国王渐渐与侍卫队脱离,带着王后走了很远。他们来到了曾经国王与小美人鱼约会的地方。“就在这儿,”国王兴奋地对王后说,“当你还是人鱼,你的伙伴们也经常来到这里吧!”

王后浑身发抖,“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让巫师把我与邻国公主的身份互换。没有想到,当你抓到邻国公主变成的人鱼,竟然将她折磨致死!”

国王冷笑,“真正令我迷恋的就是你作为人鱼的样子。我喜欢一切畸形的东西,我喜欢鲜血,我喜欢别人痛苦。我利用你,既能不娶一个丑女人,又能继承另一个国家。但当你失去鱼尾的一刹那,你已不再是最好的玩物。”

王后哭着扑了上去,抢夺国王手中的鱼叉。国王粗暴地推开她,一瞬间,鱼叉划破了王后的手臂。鲜血滴下来,滴在国王身上。

国王走下海去,还没有发觉沾染到鲜血的手指,慢慢长出了鳞片。

“你用恋人的真心做赌注,换取身份互换,”几个月前的海底,巫师这样说,“一旦真心不在,你就必须做出决断。”

“以海的女儿的名义起誓。”小美人鱼说,“我愿用自己的鲜血将他变成鱼,以此偿还他捕杀鱼类的罪孽。”

一片片鱼鳞飞速地钻出皮肤覆盖了王子的全身,他睁不开眼,只感到瞬间失去了双手双脚,鱼叉倒在一边,他重重地跌进了海水里。

“鱼怪把王子抓走了!”王后流着泪尖叫。

侍卫队冲过来,一把把银亮的鱼叉同时刺向那只新鲜的、在浅水区不住翻腾的大鱼。 一个侍卫刺下了大鱼的头颅,高兴地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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