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看完了九州出版社出版的,太宰治的短篇选集《二十世纪旗手》。
说起太宰治,我们总会提到“丧”“人间失格”以及被用烂了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种种,实际上这句话也不是太宰所言,而是诗人寺内寿太郎的一行短诗,太宰只是将它引用为二十世纪旗手这篇短篇的副标题。
关于太宰治的一生我想应该无需赘述,只是翻阅起他的生年大事记,基本上是不断的自杀与被拒。自杀这个词似乎过于刺眼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部分人会发出“哦,他是个丧气作家”这样的话语,被拒则是源于他在26岁初出茅庐之际入围了有日本文坛新人界诺贝尔奖之称芥川奖,(芥川,日本的“苦命”作家芥川龙之介,同时也是太宰治至死忠于的作家),太宰甚至还说过比起诺贝尔奖,我更渴望得到芥川奖类似的话,结果很遗憾的是,接连两次入围都未能摘得桂冠,他也因此倍受打击煎熬,很是遗憾呢。
太宰治的这股子自杀热情是在得知偶像芥川龙之介在染病后服药自杀而点燃的,但他并不是那种现今随处可见的单纯到可怕的,无主见的青年脑残粉,而结合他的性格,家庭背景及幼年经历,不得不说即使没有芥川的死,太宰治最终也会以自杀草草结果一生。当然这些也只是后话而已。
再说回二十世纪旗手。
这篇短篇成于1937年,作者时年28岁,然而翻看全篇十一唱中,作者时而恍若精神病患者一般呓语着前后毫不搭调的碎语,时而清醒过来叙述些令其内心痛苦难挨或荡起涟漪的逸事,但总是难以避免地涉及他纯粹自私的小小心理描写,神奇的笔触从不让人感到疲劳乏味。令人遗憾的是,细腻悲观如太宰治这般的人,其脆弱到不可触碰的灵魂里,散发出的万束充满生活意味的和煦光辉,大有至死而后生的绝望之中的坚强意志,却鲜为人所称道,铺盖在他身上的那层沉甸甸的裹尸布,需要我们去揭开。
太宰治或许可以说是个有病的人,但在他身上的病对他的作家身份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少见的病,对青少年,孩子,以及纯洁到令人不安的沉静之人来说,他们常能大不要脸的说自己和太宰治很像,然而他的生存高度较于现代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接地气又超然的。这样真诚的“太宰治”我们只需一个就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