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到你,一切会不会很好,如果七年后还能遇到你,会不会很好,如果我没有经过你刚走的街,你依旧笑颜如花,就很好!七年之痒,物是人非后的故事,你早就该坚强。
那年的夏天,太阳异常的热,雨异常的大,刚过的万丈阳光,可能下一刻,就是倾盆大雨。老天像个老不正经的男子,和沉默的大地撒了个娇。20岁那年,她风华正茂,亭亭玉立,拿着家里辛辛苦苦攒齐的学费,拉着沉重的行旅箱,背上背着可爱的小花包,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座城市,这是她梦想的地方,因为有她做梦都想上的大学,还有她暗恋了三年的男生,肖俊。
高中三年,陈楠就是为了和他上同一所大学,开始努力学习,从一个成绩平平的差生,勇追猛打,终于如愿以偿。只是三年里,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肖俊,她喜欢她,很喜欢,仿佛整个世界没有了,那活着的意义,可能还是为了找到他。在她的心里,住了一个小魔鬼,每当她鼓足了勇气表白时,那个小魔鬼就出来捣乱,告诉她:你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肖俊是富人家的孩子,人家买一双鞋的钱,就够你一年的学费了,她身边漂亮的女孩子那么多,你看看自己,说白了就脸白点,别的,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每次陈楠要表露心机时,总是堂而皇之,怯懦的把蹦蹦乱跳的心放回了心窝。直到她考上大学的那一刻,她像个捡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高兴,她想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是凭什么他也会认为是好消息呢?最后,她决定等到了大学再告诉他,至少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我跋山涉水,我趟过千军万马,好不容易活下来,就是为了和你再见,和你做很长很长的朋友,即使你不知道我的心。
陈楠是个地道的乡下姑娘,这个姑娘可不管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虽然她已经穿了她认为最美的一套衣服,可是在别人眼里,还是一脸的不屑和远离。她一个人拖着箱子,走遍了整个校园,终于找到了报名处,叹了口气,“终于找到了”,顺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想,要是早点告诉肖俊,兴许他善心大发,还能帮自己拿行旅。
看着长长的新生报名队伍,陈楠像个泄气的皮球,真该再去逛逛校园,这么多人,得等到什么时候。“让一让让一让”,一个莽撞的身影把陈楠差点挤了跟头。只见一个大大咧咧,浑身阿尼玛的男生横冲直撞,完全不在乎排队人的感受,挤到了报名处。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到那么多人排队吗?有没有素质啊!”本来就疲惫不堪的陈楠,被人这么一撞,气不打一处来,出口就数落插队的人。
当所有人都为着梦想、地位和金钱,不断的深陷世俗的漩涡时,他想,如果还能听到那个声音,该有多好。世界太忙了,父母也忙,朋友们也开始忙,不知不觉你自己也开始忙,可是所有忙碌里偷得的半日闲,都是为了见到她,在梦境,在快要消失的记忆里。
子航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那个声音最熟悉不过了,肯定是高三1班的陈楠,一样的没大没小,一样的好打抱不平,声音一样的大,而且难听,一样的看不惯世家子弟,一样的喜欢让自己在人群里出丑,一样的人,在这里遇见,真好。
子航回头,一脸凶神恶煞,着实吓了陈楠一跳,不过一看是子航,陈楠的气就更大了。“周子航,你大爷,你就是个每素质的流氓,败类,学渣。”自认为厚颜无耻的周子航,被陈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骂,居然脸红了,心头生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我让你骂。”子航挤过人群,径直朝陈楠走去,表情狰狞,像是见到了几辈子的仇人。
“干嘛?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还想打我不成。”不待陈楠说完,子航几步就挤到了陈楠身边,一手抓过她手里的入学通知书,一手拿起她的行旅,又挤回到了报到处,把通知书往桌上一扔,对着面前极美的中年妇女说,“诺,这个也办了。”
那女老师也不生气,只是白了子航一眼,接着真的办起了手续。周围的人一脸朦逼,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老师。
陈楠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报到台,气呼呼的看着子航:“你有病吧,谁稀罕你用无耻卑劣的行为来帮我。”子航可不管她是否愿意,仍她骂的多难听,拿起宿舍钥匙和行旅,也不理陈楠,自己先走了。陈楠咬咬牙,在众人用对子航的眼神杀伐对着她的情况下,诺诺的离开了。一路上,子航不记得她骂了多少话,也不记得骂得多难听,只是加快了步子,很快到了学校给陈楠安排的宿舍,将东西往里一扔,转身离开了。
如果我是众人眼里的奇葩,你随波浊流也好,你别具一格也好,我总会拉你下水,两个人被孤立,总比一个人孤独好一些。要是有一天世界与你为敌,我就和你一起战死,然后横尸遍野。
晚上,陈楠收拾好床铺,宿舍一个人都还没有来,想必是因为报到的人实在太多,都没有办好手续。她懒懒的躺在床上,心想不管怎么说,还是幸亏了周子航,要不是他,自己可能和其他人一样,还在路灯下排队呢。不过一想到他把自己罪恶的暴露在人群里,想到人们看她的眼神,心里对他的感激瞬间消失殆尽,只有愤怒,然后对着空气挥打着拳头,“打死你!笨蛋,傻子,流氓。”对着空气发泄了一个晚上,然后她发了两条短信,然后沉沉睡去了。
子航放下手里的酒杯,拿出手机,看到了陈楠的来信:无论我说什么,都别多想,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你今天的行为,你就是个流氓。然后空格,“谢谢”,还打了一个猪头的符号。周子航微微一笑,收起手机,继续和朋友热火朝天的喝酒。
肖俊打开手机,看到了陈楠的来信:“肖俊,告诉你个秘密,我成功的考上了A大,我在外语1班。你呢?”过了半小时,他收到了第二条“晚安!”肖俊没有回复她,放下手机,继续预习新课本。
子航、陈楠、肖俊是高中同学。记得高一那年,陈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肖俊,他的父亲是肖氏集团的懂事,那时的他,是老师眼里的人才,各科成绩优异,为人彬彬有礼,全身散发出了王子的气质,聪明能干,是全班女生眼里的男神。陈楠也是第一眼就开始厌恶子航,他的父亲是家乡城市高官,不过子航却是个地道的败家子,全身撒发出了流氓气质,逃课、睡觉、不做家庭作业,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是老师眼里的刺,恨不得拔了他,也是全班人的灾星,没有人喜欢他,都离他远远的。为了和肖俊读一所大学,陈楠拼了命的学习,终于如愿以偿,可她实在想不到的是,为什么周子航也能上这所顶尖大学,难道教育事业已经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她看到子航的成绩单,想必会疯了吧,如果她看到学院领导找他谈话,说希望他毕业后继续深造,还想让他作为知名国家的交换生,想必陈楠的世界观一定会被颠覆的。
你想用尽一生的幸运,去见想见的人,最终都成了过客,却不知道那些命中注定的人,也用了一生的幸运,先你一步。
以为的以为,是最无自知之明的借口,你以为你会中奖,你以为你会猜对一道选择题,你以为他会爱你,你以为的,终究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记得那是高二的冬天,学校里几颗苍老的紫薇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冰坠,像是冬天的精灵挂上的许愿结,在微微的阳光里一闪一闪,冰坠里肯定藏着很多故事吧,偶尔路过的陈楠凝视看着那些苍老的紫薇树,突然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天空飘了下来,刚好落在陈楠的眼帘,她以为是树上的冰化了,便轻轻蘸了一滴,放在嘴里,咸咸的,不是水。她换了个角度,看到了子航正依在二楼教室的窗户边,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脸上还挂着没有落下的眼泪,他像一个迷失在路上的孩子,走了山一程水一程,始终还在路上。陈楠来到教室,里面没有其他人,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子航一米外站住了,这是个煞星,她可不想太靠近他。“喂,是不是顿悟了,想起自己平时对同学那么不好,整天鬼混不对?现在反思了,觉得难过?”子航回过神,转身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你天生那么多事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陈楠最讨厌子航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忘了他刚哭过,平时对他的积怨一下子就爆发了:“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就是个狂妄自大,没有教养,只会游手好闲的学渣,废物,谁有心思管你?你根本不配,混蛋!”此时陆陆续续上课的学生到了教室门口,大家开始指手画脚,纷纷准备看热闹,此时肖俊也来了,不过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而是默默的进入教室,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开始看书。
见到那么多人都在,子航心里倍没面,搁平时,他从来不会和女生多说一句话,除了很漂亮的那种,都只是调戏一下,要是男生,他从来都是动手不动口的,不过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和陈楠开始了唇枪舌战:“是,我是玩世不恭,怎么的?你能把我怎么样?至少我混蛋得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暗恋人家”不等子航说完,陈楠就止住了他,生怕他说出自己暗恋肖俊:“周子航,你闭嘴,你闭嘴,你就是混蛋。”骂着,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周子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楠,眼泪在她的眼睛里打着转,像是无数苦难都聚集在了眼睛,在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仿佛藏着一个幼小的人,她稚嫩得不容许被任何人伤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经历,他不在言语,而是准备离开,今天注定要逃课。陈楠还在骂,不止不休,子航路过她身边时,突然停下看着陈楠的眼睛,像是要极力钻进去,陈楠被吓了一跳,眼泪开始往外淌,刚要开口骂,就见子航扑了上来,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狠狠的。大脑空白了几秒后,陈楠回过神,用尽全力将子航推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是被憋的,而是被气的,脑子里五味杂陈,全班都在看,我的初吻,还是被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夺走了,他是猪吗?不,他是畜生。“你的话太多了。”子航丢下一句话离开了,留下呆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的陈楠,和全班小声的议论。
不在乎被人怎么看,只是你的话实在太多,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就会用我的方式让你闭嘴,至少,我会很爽。
从那以后,她很少说话,像是一个精灵被束缚了,子航也很少逃课了,不过都是睡觉,他每次路过陈楠身边,都会故意得罪她,不是绊一下桌子,就是装作不小心碰到她一下,陈楠会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去,最严重的一次是一只杯子,那次子航脑袋缝了三针,陈楠和子航成了真正的仇人,不过子航好像不知悔改,一如既往得罪她。
所有的遇见,都是缘分,如果不是,就是有人千方百计去遇见你。陈楠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学还会遇到那个扫把星,而且还是在同一个班级。她放下手里的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开学一个月了,在她一遍一遍的询问下,肖俊终于忍不住见了她,是在食堂的餐桌上,他身边坐着一个高贵漂亮的女孩子,陈楠坐在对面。那次她没有和肖俊说话,陈楠吃到一半就走了,她告诉肖俊:“你女朋友好漂亮啊,加油哦,你记得我们班的那个极品吗?周子航,他也在这个学校。”
陈楠好想哭,在哪里哭?在宿舍里吧,可是那帮舍友肯定笑自己花痴,在图书馆没人的时候?可是好想有个人可以知道自己多难过,要不就去学校后山的小林子里,可是那里是情侣们晚上的活动地点,还没有决定去哪里哭,还没有决定怎么哭,就早就泣不成声。走在诺大的学校,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者,行走在宇宙,行走在黑洞,没有人会问你发生了什么,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那个自己很喜欢的人被别人也喜欢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她诉说,就像没有人知道你每天做梦到底梦到些什么,从来没有这般难过,所有的行人都是陪她哭的影子,刚下的雪,白得刺眼,刚走的街道,好像还有他的气息。
放声的哭,把刚下的雪哭暖,把刚出的太阳哭冷,把这段人生哭成一段逆流的江河,回到最初,重新出发。哭过了,就当雨过天晴,要么有万丈阳光,要么有彩虹,如果都没有,至少一阵纯洁的空气,从鼻孔,一直深入到灵魂。
眼泪都快流干的时候,男生宿舍楼突然惊现了一幕笑话,有个男生用内裤做了一个大大的爱心,上面捆绑着气球,从五楼的窗户里飘了出来,逗得本来伤心的陈楠憋不住笑了出来。人生本来就是这样,难过有什么用,做他爱情里的狗,还不如自己叼根骨头,躲在垃圾堆旁啃,证明自己还可以过得如此无关风月,没心没肺。
从那以后,陈楠再没有心思儿女情长,一心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再次创造了高中从平凡无奇到每次考试全班第一的神话。她总是第一个到教室,晚上,她总是最后一个回教室,创造了大二就完成了毕业论文,修了双学位,每年都拿到奖学金,最后还获得了出国的机会。只是她太忙碌了,忘了还有一个高中同学和她在一起,忘了每天早上图书馆她的位置从来没有人占,忘了从来不需要她做值日,忘了旧书摊总有她需要的书,忘了每个周末,学校广播站都会放她喜欢的歌,忘了每次社团的工作从来不要她做,忘了每次打饭,食堂阿姨都会多给她一个荷包蛋,忘了子航好像不再烦人,忘了他好像好久没有来上课了。可能她习惯了周子航这样的人,他不上课很正常啊,从一开始就是,也懒得多理他。
陈楠宿舍在东区,图书馆在北苑,她每次去图书馆后,都会经过一条学校外的马路,然后回到宿舍,这段路很黑,马路的背后,是一条夜市,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会发生,只是她太专心学习了,从来不想关心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事。只是这个世界太奇妙了,看似和自己无关的事,可能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牵绊。
大三下学期的一个周末,陈楠和往常一样从图书馆回宿舍,路径了那条黑黑的马路,两个喝得伶仃大醉的人在马路中间小便,刚好被陈楠撞见,她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没素质”后,径直朝学校走去了,等两个醉汉提起裤子,陈楠已经进了学校。“妈的臭婊子,大学生了不起啊,敢骂老子,老子观察你很久了,等明天晚上,非得让你陪大爷我乐呵乐呵。”说完又回到了夜市。一个影子慢慢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子航紧随着陈楠回学校了。
第二天晚上,周子航早早就来到了那条马路,他希望两个醉汉昨晚只是说的醉话,可还是不放心,便便早早来了,事与愿违,两个醉汉真的在马路上等着路过的陈楠。子航来到两人跟前,“你们走吧,别想伤害她。”
“咦呵,感情你小子是想英雄救美啊?小子,你省省吧,今晚我吃定她了,要不等大哥我爽了,也分你一杯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子航就把背后的钢管敲砸了他的脑袋上,那晚的天空繁星点点,月光异常的明媚。陈楠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血,厌恶的绕道离开了。
子航出现在陈楠面前是两天以后,他的腹部被绷带绑着。
“你怎么了?”陈楠看了一眼,问道。
“没事,路滑摔伤了。”子航微笑着。陈楠总感觉今天的周子航好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在陈楠心里的形象不可能被改变的,哪怕陈楠从学校教务处知道了他是以全班最高分考入这个学校的,他就是她眼里的混混。
“对了,听说你有机会出国留学啊?挺厉害啊,好好加油,我要转学了。”子航摸着额头说。
“哦,不是读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转学了?不过也是,你家有背景,可以转个更好的学校。”陈楠一边看着书,一边说道。
“嗯,也许吧,再见了,陈楠。”
“嗯,去吧,去了好学校不要再无所事事了,再见。”
子航回到了公安局,他即将走向的,是人生最黑暗的牢笼,那里没有自由的阳光,没有林林总总的花花世界,没有五彩缤纷的大学生活。
“都办妥了?”子航父亲含着泪眼看着子航。
“嗯。你回去吧。”
当父亲转身的哪一刻,子航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到哭声的父亲回头,见子航像个犯错的小孩子,跪在地上。“对不起,爸,对不起。”父子两个大男人的眼泪都快够清洗整个警察局了。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留哪怕一秒,也不会因为谁的悲伤而下一场大雨,该继续的,还是在继续,只是有些事,被大张旗鼓的放在世人面前,受到了歌颂,有些事,被世界的喧闹掩盖了,你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因为幼稚犯错后的忏悔,没有人会在意的,因为你犯错了,可以宽恕,却从来不能得到原谅。
陈楠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学习成绩也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她发现有时候图书馆挤满了人,她没有地方可以坐,班级的值日她必须参与,浪费了很多时间,社团的工作也多了起来,旧书摊很难买到她喜欢的旧书,可能最近买书的人太多,学校广播站放的歌,不再是王菲的,而是周杰伦的,可能这一届的广播员更喜欢周杰伦吧,食堂阿姨只会对她笑笑,却再没有给过她一个荷包蛋。
转眼间,大学毕业了,陈楠没有选择出国,为了方便照顾父母,她选择继续留在本校当老师,当年的班主任周燕成了她最好的朋友。有一天晚上,她被邀请到周燕家做客,两人无话不说,除了关于子航,每当谈到当年关于子航的事,周燕都能巧妙的转移话题。在周燕洗澡时,陈楠看到在她的书架上,放着一本精致的笔记本,好奇心害死猫,她闲着无聊翻开了。
日记本第一页是这样记载的:
子不语,我却然了,我不语,子未知。风尘往事,如春风沐浴,在耳边呢喃至今,子不知,子无需知。
9月1日 晴
“我见到她了,肖俊没有给她拿行旅,我故意插队,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帮她报道,班主任是我堂姐。”
10月7日 晴
“我在食堂看到他们坐在一起,不过不是她和肖俊,是她和肖俊和肖俊女友,我见她哭得伤心,以为舍友洗一个月内裤为代价,收集了他们的内裤,做了一个爱心,希望她会笑。”
10月30日 阴
“她走出了阴影,不过好像变了个人,开始很认真的学习,专心到我和她打招呼都没注意到,我想我不应该打扰她。”
12月5日 小雪
“她总是去图书馆看书,参加了社团,可是图书馆老是被人霸占位子,她肯定占不到,我决定早起给她占位子,她的社团我也参加了,我帮她完成工作,挣取课外学分,我想帮她把值日做了,给她节省时间,旧书摊很难买到她喜欢的书,我从网上买了,故意弄旧,拖老板卖给他,她很节俭,每天只打两个菜,那怎么够,我和食堂阿姨说好了,每天给他加个菜,我给钱”
大三,5月20日 晴
“我跟着她回宿舍的路上,听到了有人想伤害她,我报警了,可是没人信,我想通知兄弟们帮忙,可是会连累他们,那两人是社会上的渣滓。我决定帮她摆平。”
5月21日 晴
“我以为两个醉汉只是骂一句,结果是真的,我动手了,不小心用力过猛,死了一个,我的腹部被割伤。事后我知道自己罪恶深重,我把另一个送到医院,然后到公安局自首。”
5月22日 晴
“我爸爸拖关系想保我,可是行不通,根据法律,因我是有防止危险事故发生而提前制止的动机,我可能被判刑5年。”
5月23日 阴
“我最后想见她一面,见到了,还不如不见,再见了。”
在书架的暗格里,还有一本日记本,是周子航高中写的。
日记说那天他因为母亲过世,伤心的哭了,想想自己高中两年来基本就是混过来,深感罪恶,想到天国的母亲,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被讨厌的土包子陈楠看到了。不过她骂醒了我,当我看到她因为害羞和生气眼睛含着泪时,我的心动摇了,我想我爱上她了,我亲了她,事后我好想为自己的冲动道歉,可是她肯定不会接受,我知道她暗恋肖俊,可是肖俊早就有女朋友了,他和女朋友约定一起考A大,我没有告诉她。她努力学习,终于考上了A大,我的成绩是全班最高的,其实那些知识真的很简单,我都会,只是平时没必要每次都考很好,我讨厌做好学生,我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可是我想去A 大,而且堂姐也在那。
不知何时,陈楠脸上挂满了泪水,所有的所有她都知道了,只是物是人非,你该如何呢?过往就是过往,没有谁能回到过去,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袭上心头,像是一把尖刀悬在心脏上,不扎你,也不拿开。
“你都看到了?”周燕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可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她有喜欢的人,我突然的闯进他们之间,强迫别人喜欢自己,从心里上讲,应该是一种心里犯罪,我不做。后来我知道她和肖俊不可能,看到她难过,我想过告诉她,可是我在她心中就是最差劲的那个,说开了连朋友都没得做,难道我要告诉她我做的这些来感动她?让她因为感动而喜欢我?那样的话我宁愿不爱,况且现在她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如愿以偿,我不该打扰。’最后他还再三叮嘱过我,不许告诉你,也不要告诉你我和他的亲戚关系,更不要告诉你他坐牢的事。”
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1点多,陈楠又经过了那条马路,不过这次走得很慢,最后,她昏昏沉睡时,梦见了那个让人作呕的混混,整天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自己在严厉的教育他。
生命中所有的邂逅,都是有个细心的人精心准备的骗局,有些人深陷骗局,无法自拔,有些人无视那些邂逅,继续着自以为美好的生活。有一天猛然后头,发现那个等在邂逅路口的人不在了,才嚎啕大哭,怪自己太粗心。你一度追着跑的人,可能他会为了前面的人加快步伐,却从不愿意等你几步,有些追着你跑的人,故作生活的瘸子,拼命的想赶上你。子不语,却呢喃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