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晨!黄晨!你终于醒来了?”女郎激动地无以复加,只见她一身时髦衣服,脸上画个精致的妆容,身材苗条匀称。
“哦,你是--?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黄晨疑惑不解,“晓芳呢?”
“我是---,哦,我叫满红,来这里做生意的。你说的那位长发女士吗?她已经出去买水果了,这几天她天天哭着,怕你醒不过来,看样子,她很爱你。”满红差点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把到嘴里的话憋住了,一想起刚才那位风度翩翩的女人,就瞬间心情低落。
“哦,我不该让她难过的,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他想抬脚下床。
“黄晨,别动!医生说你得了腿部粉碎性骨折,要好好治疗,不能乱动。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照顾你,向你赔罪。我刚考了驾照没多久,技术还不是很熟,那天你失神地走来,我一下子慌神了,脚踩到油门了。对不起!”满红心里一万个痛心,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啊?这么严重?怎么会?那晓芳怎么办?怎么办?我真没用.....”黄晨喃喃自语,痛苦自责,狠狠拍打自己的腿,“啊!”他痛得龇牙咧嘴。
“别这样,黄晨,对不起,你骂我吧,这样我会好受点。”满红上前拉着他。奈何眼泪忍不住要流下来,她慌忙转身掩饰,她借口说要出去打热水,迅速跑到空旷地方痛苦起来。
晓芳回来后,黄晨非让她在医院里接受那位名医的治疗。
“那可不行,我要照顾你。”
黄晨知道晓芳的脾气,但她的病情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名医,怎能放弃,更何况疾病不等人。“不行,绝不可以,你要去看病,不能再拖下去了。”黄晨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故意生气地说。
“哎,别动啊。”门外刚进门的满红一个箭步冲上前,按住了黄晨,把黄晨弄得非常不好意思。“你放心,黄晨,我来照顾你,这是我应该做的。”
晓芳和黄晨绝不会让一个肇事者来照顾黄晨,但又拗不过她,无法阻止她的行为,只好由她去。
晓芳在另一栋门诊大楼治病,时常要检查输液,不能多动。满红在照顾黄晨的同时也过来照看她使得黄晨和晓芳非常感动。
在两个多月的治疗中,黄晨与满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知道自己又遇见了一个红颜知己,满红也万分享受和黄晨共处的时光。黄晨想:人这一生,究竟会遇到多少个知己呢?
满红时常发呆:我一定是疯了,明知道他已经结婚,我们怎么可能?可我又如何舍下他?这一次,我真的不想放手了。
一个月过去,晓芳非常想念黄晨,就自己跑过来看黄晨,推开门,看到丈夫和满红有说有笑,她也会心一笑。她拿起水果盘里的苹果削好递给丈夫,满红习惯性伸手去接,想着帮黄晨拿过去。而黄晨看到妻子递过来的苹果,自然腰探身去接。
一双大手和一双纤纤玉手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就像触电般蹦出了火花。满红瞬间脸红得像水果盘里还未削皮的苹果。黄晨也怔住了,尴尬地收回手,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他和满红又同时发话了,一旁的晓芳从他们的神情和动作看出了倪端,这两人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不过碍于丈夫的面子问题,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后来黄晨的腿即将痊愈,满红害怕自己受不了离别的一幕,悄悄地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黄晨打开看见上面写着:后会有期,请君珍重,恕我不能与你们当面道别。
黄晨痊愈出院,难过的是晓芳的疾病仍旧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她干不了重活,每天只能做做简单的家务,带带孩子。黄晨依旧去卖肉,只是他会常常莫名地想起满红,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很奇妙。其实她根本没有必要来照顾自己,因为她已经付过医疗费了。黄晨总是想不通她为何来照顾自己,总觉得她一定有别的原因,但又想不出。
某天他写信给满红,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起初这封信,满红并不想回复,整整过了三个星期,她憋不住 ,觉得该把真相告诉他了。原来满红早在黄晨来到外省打工,救起她的那一刻,就对他一见钟情了。他当时走得太急了,不愿意透露任何消息,满红找了他很多年。这次的车祸是个意外,她完全没想到命运会如此奇妙,让他们再次相遇。
黄晨听到这个消息时,全身的细胞都激动得不能自已,非常震惊,“原来是你,可是我黄晨这辈子何德何能?值得你牺牲青春年华,苦苦等待我?”
原来,黄晨十八岁那年,来打工的地方正是五塘省。有一天晚上,午夜12点,星空闪耀。他眼光触及之处突然看到,大老远外的河边,站着一个身着短袖短衣的女子,自顾自跳舞,微微摇头。似乎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入她的眼,她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黄晨有些好奇,看她那副近乎癫狂的状态,又有些担心。只见女子的一只脚已经越过长长的水草没入水里,同时另外一只脚似乎正欲抬起。他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岂料这个女子的膝盖已经没入水里了。“哎,妹子,小心啊!快回来。”
那女子根本听不见有人在喊她,她的肢体摆动得更厉害,更厉害了,看得黄晨心惊胆战,真害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头摇断了。黄晨只好快速地脱下自己的钉球鞋,丢在一边,“噗通”一声跳入水中。
“别动啊,我马上过去。别动。”黄晨在水里快速行走,水渐渐没过膝盖,眼看就要涌上腰部。女子一直往前边摇头边走,近了,很近了,黄晨右手伸长,正要捞女子一把。“噗通”一声传来,就像是一块石头被丢入深谭里的沉闷声,黄晨的心也跟着“噗通”吓了一跳。正眼看去,那女子已经完全掉入了水里,此刻她似乎有所清醒了。“咳咳”被水呛到了,她挣扎着,想大声叫唤,可声音却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黄晨吓地全身突地一个寒颤,游过去救女子。黄晨家住江边,是一个水性极好的男孩子,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了。他过去拉着女子的手,自己往后游。谁知,女子抓到黄晨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抱住了黄晨,死死不放。此处的水位刚好过了浅水区,也不只有几米深,但把一个人淹死肯定没问题。
黄晨瞬间也被女子拉下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哎,妹子,你!你别用腿夹紧我的脚啊,我没力气游了,你松腿,松腿。”女子由于慌张没作出反应,黄晨只好用脚狠狠踢掉她那缠在自己脚上的双腿,可是踢掉了,她又缠上来,循环反复。黄晨继续游,游一下,被呛一口水,再游一下,再被迫喝口水。两个人在水里挣扎着,过了足有二十分钟,黄晨才把女子救上岸,他撒开女子的手,就地一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女子和她一个样。
等到两人的气息渐渐平稳,黄晨根据女子的反常行为判断,这女子必定有些不寻常之处,便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吃了摇头丸,酒吧里很多。
黄晨对这女子竟然吃上摇头丸而感到奇怪。女子把实情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出,她名叫江满红,她家在一个偏远山区,没钱读书后,初中就被迫辍学,跟着村里其他大姐出来打工。没想到,一来到这个五塘省,进厂打工几个月,其他大姐就都辞职了。一来二去,只剩下她自己在工厂里,没有了家乡人一起玩耍。满红下班后只好跟着工厂里其他女孩子出来玩,没想到这些女孩子带她进了酒吧。
昨晚正是厂里的女孩子的老乡给了她一颗丸子,她没见过这个东西,只听他们说这个东西很刺激。她听了跃跃欲试,本就喝了几口酒,最终禁不住他们的怂恿,只好试吃了一颗多。后来她去了趟厕所,之后就看到了很多不同的场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不过酒吧就立在河边不远处。
“摇头丸很厉害,我看过电视。”
“我当时不知道。”女子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死定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黄晨觉得命运很奇妙,他在信中回复满红:“原来是你!满红,对不起,你的样子变化太大了,我一时认不出来,满红。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好!”
既害怕她好不容易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被熄灭,又不想让她继续对自己抱有任何希望,他内心充满矛盾,痛苦交加。
故事的其他连载
两个妻子一个家(上)//www.greatytc.com/writer#/notebooks/22019950/notes/31090823
两个妻子一个家(下)//www.greatytc.com/writer#/notebooks/22019950/notes/31302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