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在的生活……

从酒吧出来，已是凌晨两点钟。凉凉的风与这座城市的繁华显得毫无违和感，我翻了一下兜里的钱，还剩下34块现金，扣完房租后的银行卡里貌似还剩下473吧。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头很痛，前面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顺便进去买了点吃的和矿泉水，付完帐后只剩下了六枚硬币。

不得不说的是，深夜的大街上还有许多人。路过隧道的时候，见到一个拉二胡的盲人，索性把兜里的硬币都扔进了他面前的瓷缸里，可能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吧，要不然怎么这个时候还在隧道里卖艺。其实，我很欣赏这些卖艺的被生活逼迫的无路可走的人，他们是有尊严的，因为他们不屑去沿街乞讨就是最好的证明。

路边还有很多小吃滩没有打烊，只有零星的几个顾客。其实，我挺喜欢吃街边的小吃的，只不过碍于电视上的宣传而不得不选择去商场买一些垃圾食品，这并不见得那些包装亮丽的快速食品比路边的小吃健康多少。可能只是一个人的缘故，只是喜欢推着购物车买自己喜欢的饼干，也不情愿去路边吃那些至少口味上很适合自己的大众小吃，因为我见到许多的情侣总是会选择在那里秀恩爱，对我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回到宿舍，衣服没有脱直接倒在床上便睡了。当然，在睡觉之前我总是会把电视打开，要不然整个房间会显得很空洞。

“安，赶快到研究所来一趟，准备一下开会报告，教授下午就要去东京了。”我迷迷糊糊的接过电话就听到了这些。

今天是四月一号，是愚人节吧，但我相信，我的同事曾楠不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但是我没有多想，接着10086又发来了短信，催缴话费的。忽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要做，就拖着沉重的身体起来草草洗了脸，没有刷牙，也没有洗头，这与从前的我截然相反，想不到大学毕业后的这几年居然能够改变那么多。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往嘴里塞了一块木糖醇，这也是我大学毕业后养成的习惯。

头还是很痛，早知道昨天在酒吧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搞得现在的自己身体透支。打上Taxi，“上海纳米中心”我吐出这几个字。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发动车子上了快车道。

令人不爽的是，这座城市的交通很不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多久。一个人的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许多懒惰，不去打理房间，不去打理自己，以方便简单为至高信仰。

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会骑着自己的山地车去研究所，因为骑车并不会比打车慢多少，正好还可以锻炼一下身体。

Taxi又在高架桥上堵了起来，这里根本没有交警，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维持秩序，这里的人都习惯了这样的纠结。可能是由于车辆太多的缘故，虽然国家一直在强调节能减排，但是明净的天空还是被熏染的晦暗不明。

其实，那些政策在我看来作用不大。贫穷的人不舍得多开那怕一会电灯，富人们车库里放着好几辆名牌。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说是栏杆挡住的都是好人，对小偷并没有多大作用，隔着车窗，看到按喇叭的私家车，不禁暗笑起来。

“师傅，就到这吧，我付你全程的钱，我赶时间。”幸好带了车卡，其实我兜里已经一枚硬币都没有了，仅有的硬币还给了我所谓的自己欣赏的卖艺人。

从前，我并没有在高架上下过，我之所以选择下车是因为不想把时间耗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下了车以后，我才感到有点后悔，举目四望，都是汽车，要想下这十几米的高架桥确实要费点力气。

我没有多想什么，变向前走去。在快下去的时候，遇到一个开白色奥迪的女士：戴着墨镜，一身正装。“先生，顺路的话可以载你一程，我可没见过在高架桥上散步的人”，她摇下车窗对我说。

“谢谢，不用了。”我习惯了拒绝别人的关心，因为平时很少有人关心过我。走下来以后，搭上巴士，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到了研究所。

忙完事情以后，便到了下午四点。想要给手机缴费，突然想到要到十号才能发工资。

“喂，曾楠，借我两千，应急一下。”

“不是我说你，你应该少到酒吧去，攒点钱准备找女朋友，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了。”

曾楠停顿了一下，“好了，给你转过去两千。”

“我头有点晕，先回去了，有事call我。”

说完便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办公室，看到街边的小吃时，才意识到还没有吃午饭，早饭也没有吃。

回到宿舍，电视还开着，播放着一些狗血的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

打开冰箱，还是那些口味不怎么好的饼干、面包之类的东西。关上冰箱，我无力的躺倒在了床上。

也许，今天我应该做一次饭，我突发奇想到，但现实是，我现在胃里已经饿得发虚。

拿过电话，我叫了一份外卖。

吃过饭以后，舒坦了好多，然后起身拿起电壶开始烧水。

拿过遥控器，胡乱的换了几个台，感觉都没多大意思，又把遥控器扔到床下。其实，这些电视节目也不是有多坏，只不过，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没有心情看这些节目的，就算是很搞笑的节目，你也不会笑出声来，那种没有人陪伴的孤独是难以言喻的，真心体验过的人才会明白。

后来不知是不是发了神经，我真的跑到商场买了蔬菜之类的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住宿的地方。一个人忙到十一点吧，做了很多饭菜，估计够我一个人吃一周的了。因为在做饭调味的过程中又吃了很多，所以现在一点都不饿了。

很少人知道，我做的饭还是很好吃的，只不过难得做一次而已，加上朋友并不多，所以在身边的人眼中，我是一个赤裸裸的快客。

把东西放到冰箱，又是倒头便睡，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并不担心有人打扰。

又是莫名的电话，陌生的号码。

“喂，我从美国回来了，不打算为我庆祝一下吗？你现在在哪住，我开车去找你。”对面的她说道。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就是那种睡觉睡得浑身酸痛的感觉让我不得不起床。其实，我并不饿，但还是胡乱的吃了点什么。

今天的阳光很好，很适合出去玩。像这样的天气很多，但是我却一次没有出去过，并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因为缺钱，只是因为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有时朋友也会叫我一起出去玩，但是都被我一无是处的理由拒绝了。

吃完饭躺倒床上，倍感无聊，索性骑上山地车出去吧，对，去骑车，就那么干。

很多时候，你真的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人，但人生往往喜欢和你开玩笑。

无意识的，我到了研究所，刚想推门进去，门自动打开了。我抬起头，看到一漂亮MM。我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倒是她先开口了，“在高架桥上散步不错吧！”然后她低声笑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不好意思，我想进去。”

她说了声拜拜，我没有怎么应和。

进去后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网站。其实，还是无事可做。本来平时就是做的一些琐碎的事情而已，何况在周天。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曾楠来了，从背后按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来的那个新同事你见过没有，据说还是单身贵族呢，你可以考虑一下。”他半带嘲笑的口吻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之后在繁华的街上转悠了很久，直到夕阳把自行车的影子拉了很长很长，我才折道返回。回去之后无非也是打开电视，吃冰箱里那些做好的饭菜而已，然后一个人把餐具擦得很亮很亮。躺倒床上也是无事可做，想快点睡过去，可事情偏偏差强人意，我根本没有睡意，就那么一直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任由漫长的时间一点一点挤挨过去。

凌晨马路上的车笛声显得格外的响，可能是因为其他嘈杂的声音弱的原因吧。实在睡不着，起身去厕所，发现窗外晕黄的街灯十分的漂亮。

忽然想起来什么：那会上大学时，是不是也见过这样的美丽，好像是吧。记得那会，只要她不开心，什么时候都会打电话过来，而我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接电话，就算是在考试也不例外。现在回头想想，感觉那时的自己真的好傻。

她本来爱的就不是我，而我却还在24小时守护着那个不知何时才会来的电话。

其实，那时的自己是满足的，因为我会躲在厕所里听她说好几个小时，直到冻得自己拿手机的两只手都没有感觉。

此时的夜景和那时的应该差不多吧，只不过心境不同了而已。

时过境迁，孰是孰非，谁又说得清呢？

过去那么多年了，记忆也模糊起来，记不清了吧，花了好久才忘记的。

我慌忙走到床边，躺下盖上被子。

原来今天是有月光的，月亮从楼间街道上面漏出来，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没有。

后来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不过早晨醒的挺早的。

像是方程式一样的生活，每一分钟该做什么已经倒背如流，时间也控制的一毫不差，赶到公司的时候刚刚好。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我，但是从心里却充满了渴望。很矛盾的一个心理，却揭示了内心的虚弱。

好久没有哭过了，也许男人不需要流泪。

很多时候，哭并不代表你软弱，而是你坚强太久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已经麻木到了没有感觉，对任何事物没有感觉是非常可怕的。这也许就是老外很恐惧中国人的原因吧，没有信仰的人什么事情都办的出来，谁说不是呢？

周一晚上九点半，去厕所。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的灯特别的亮，一直延伸到很远的那头，那边还是没有人，其实，已经下班好久了。

就像很多年前，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生活，就像现在的自己。现代化的都市，明亮的写字楼，大大的落地窗。

没想到在回办公桌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刚来的那位女同事。“那么努力！”她说道。

“你不是也在么？”我反问道。

她并没有说什么，回到办公桌后不久，她又过来了，“来罐纯生怎么样？”

这很是让我意外，我没有说什么，接过啤酒之后，拉开。

很喜欢拉开啤酒的那一瞬间，像是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突然发泄出一样，喜欢那种清脆的声音。

“欢迎来这里。”我不知道从哪想到的一句话。

其实，上大学那会，我是很会交际的。只不过毕业后的几年退化的厉害，和陌生人交往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要是被大学的同学知道他们肯定会嘲笑死我的。

但现实就是这样，能让你变一无是处，甚至变成自己从前讨厌的样子。

生活本来就是很具有讽刺性的，当然，还有挣扎。

我是一直那么形容生活的。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她把抬到嘴边的啤酒移开，“叫我小夏吧，身边的人都那么叫我。”看着窗外辉煌的夜景，一边说着，一边喝起啤酒，顺便用眼神斜视了我一眼。

这一天就那么过去了，回到宿舍以后嘴里还有淡淡的啤酒花的味道。

从前我并不喜欢喝酒，我不喜欢那种味道，更不喜欢那种嘈杂的环境。后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习惯了喝酒，根本就没有了喜欢抑或着不喜欢，只是习惯了而已。再后来，学会了品味啤酒含在嘴里那种优雅，有股淡淡的麦芽香的味道，刹口力让我回味，喜欢啤酒的那种细腻和持久挂杯的泡沫。

最近研究所比较忙，其实，并不是真忙，只是闲事比较多而已，向来是这样。老板根本不管不问，全靠自己。

日子不曾细数，悄然就到了五月。

真的很不敢相信现在的生活，每天艰难度日，却不曾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回头却发现日子过得那么快。

初夏的五月，很容易让人沉迷。特别是江南的初夏春末，确实很让人依恋。虽然雨天比较多，但下过雨后的天空更加明净，时常还会有拉线的飞机。翠绿的叶子萌生着生命的气息。难怪那么多的文人墨客喜欢秦淮，这也是有很多原因的。

我只想用一种细致的笔触来记录我细腻的生活而已，不想把自己虚耗在这场青春里。

晚上回去宿舍，闲得无聊，随意的翻看着电脑里存储的往事。

忽然发现当年毕业时，拍的毕业视频。

看着看着，眼角就湿润了，可能是我哭了吧。

看着那时的我们真的好年轻，站在舞台上的我们都显得特别的生涩，但是却是那最生涩的表演演绎了最难忘的毕业晚会。

那一夜，我们恣意的狂欢，恣意的呐喊，为我们四年的青春告别。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理解这种感情的。

那一夜，好多人流下了泪，当然不包括我，我一向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看着视频，才感觉到那时的自己真的做得不够好，如果可以，我会认真地对待身边的人。原来我也可以被感动，还有我们班的女生，在台上唱的真心不怎么好，但是那时我们真的敢上去卖弄，因为年轻时的我们很勇敢，最后的疯狂，在舞台上，我们唱出了自己的感情。

四年的青春汇聚成一夜的狂欢，那天我没有喝醉，因为我装作喝醉了，我拿着酒瓶在小五四广场上晃悠的时候被辅导员劝回了宿舍，他们都跑到女生宿舍去了，我没来得及赶上，那时的我有自己的痛苦和不堪。

彻夜的喧嚣，离开，真心的伤感。

林夕说过，我们都是风雪夜中的赶路人，因相遇摩擦，融化了彼此肩头的雪花，而后因为各自的路线不同，相聚越来越远，雪花再度覆盖肩头。

结束与离开，注定是人生的主题。

第二天我到了很晚才起床，因为我不忍心去送别一个又一个好同学，索性装作喝了很多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送走了班里离开的所有同学。最后又去了一趟办公室，给辅导员和书记道别。

最后我们五个结伴出了校门，毕业真的就是一晃之间的事，却值得让人怀念一辈子。最真的感情，最熟悉的人，自己办过的最二的事情，就在那一刻全部结束了。

大学之所以让人怀念，可能就是因为你二的时候身边的人不会嘲笑你，而是和你一起二吧，说不定还会比你更二。

那时候，有的人满怀信心的离开，有的人多多少少带着点遗憾离开，但不管怎样，那已经不重要了，将来的路还很长。

突然意识到，毕业快五年了，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过的什么生活，自己想想都不好意思回去那个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地方。往昔老师的期望在这时让我感到羞愧。

记得当时我的舞伴是小A,很卡哇伊的一个小女生，毕业后从来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其实，蛮怀念那会的。

天天晚上在天台上练舞，盛夏的闷热在黄昏后变得清凉，海风时时夹杂着一丝腥味从远方的海边吹来。

虽然当时我消极的情绪时常得到小灰的训斥，但还是在她的督导下完成了大学的最后一个活动，毕业生晚会，也是我为数不多真正参与的活动之一，我和小A搭档跳的开场舞。

忘了说的是，小灰也是我的搭档，四年的配合很默契，也是众多班级里面唯一从大一搭档到毕业的黄金搭档。很不错的一个女生，她的男朋友是我大学宿舍东北的一哥们，现在还可以时常在扣扣上看到他们晒的幸福小照片。

对于现在的工作，真心感觉没有头绪，慢慢地也消磨了自己的热情，变得麻木不仁起来。少有的乐趣就是烦闷的时候抬头看看窗外的嘉陵道酒店侧面的轮廓。

又是一天。

街上好像流淌着不均匀的空气，三十分钟前感觉到的无可宣泄的焦躁，现在已多少有点缓解。面对着全英文的工作，真的会有点烦躁。

外面是上海特有的漫长的蒙蒙雨，比我想象的还要漫长一些。灰蒙的天空压抑着无处安放的心情。

这样的地方，即便是满怀希望的少年也会被磨灭的像个中年大叔一般没有生气。

结结实实的感觉自己在这五年的生活中上演了一出闹剧。这一路走来，我大概成长的很慢，总是在无可挽回的时候悄然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

我错了很多，同样也错过很多，我收获了特别多我不需要的东西，伴随着我落寞的生活。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追求是不是对的，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该去怎么做，在彷徨中走着属于自己的路。

我有属于自己的信仰，那是不容别人掺杂的孤独。

夏尔说：因为无能为力，所以顺其自然，因为心无所属，所以随遇而安。

我想我大概就是把，因为从高中毕业那会我就没有了归属感，一直生活在自己没有方向感的挣扎当中。更别说大学那会了，但不得不说的是，那时我有很多朋友。

不像现在，元旦的时候，想去外滩看4D灯光秀，来个通宵不归，翻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机通讯录却不知道能够打给谁，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用啤酒度过了一夜。

其实，生活并不见得有多糟糕。

今天又是周五，一周当中最开心的一天，终于可以卸下繁重的包袱，轻松一下。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相邻的嘉林道大饭店的轮廓也慢慢模糊起来。

其实，平时的生活并不是有多累，而是缺少一个让自己轻松下来的理由。今天并没有做多少事情，白天的时候看了两篇论文。我并不是很明白里面讲了什么，只是看起来很牛的感觉。下午的时候去测试中心做扫描电镜，前面的陈做的很慢，一点不熟悉，所以在后面等了几分钟。这都是无所谓的，今天看的样品并不多，所以并不担心什么。

一直很羡慕小夏那样的女生，把自己的生活打点的格外丰富。

至少很是让我羡慕不已。生命的美好，在于不经意间收货的点滴相遇，那些青春的相伴，那些曾同我一起守候过的岁月，带着幽幽的暗香蔓延在脑海。

我的意思是说，很喜欢小夏这样的女生。但是我和她的交集并不多，至少到目前是这样。

六月底的时候，我选择了一场旅行，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我所乘坐的火车，一路上上下下的陌生人，不再期待下一站，因为下一站并没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

两条平行的铁轨延伸到远方，很远很远的远方。我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我只是重复着看风景的这个姿态而已。

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必掩饰自己的心情。很快列车穿行在很平静的夜色了，嘈杂的广播不知何时停止了播放，我没有在意，只是依旧在看着窗外远处零星的亮光，很空旷的感觉。

铁轨上富有节奏的声音中宣示着时间点点滴滴的逝去，午夜那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孤独。

临近午夜，送餐员推着窄窄的小推车不断地吆喝着：啤酒碗面……

我拿了一罐啤酒，但并没有急于打开。

凌晨两点钟，大部分的人还没有睡，但一脸的疲惫显露无疑。

我在想，逃避生活的人，无论生活在何时何地都不会生活的精彩

我贪恋着所有温暖的东西，粘稠的往事，沿着忧伤的弧度画出幕幕，愈合着时光里的罅隙。岁月斑驳，我所面对的正是：就像站在这茫茫的夜里，眼前的路都被黑暗笼罩着，又怎么能看得透未来呢？

（二）那个她要回国了……

“靠，Hello?”……

“明天你要带我去小吃街，就是国内最传统的那种，我想吃……”

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半夜打电话，仅有的一次在白天是上午十点，当时我正在开会，没有接，后来发短信说：她发高烧了，很渴，但是公寓就她自己。

我不知道时间倒流到四年前，她是否还会选择一个人去美国。但突如其来的电话说，明天她就要回国了。

现在的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兴奋的对待有关于她的所有一切。听完她叨叨絮絮的说辞，我就转身睡去。

早晨睁开眼，翻身找手机，查看通讯记录，凌晨一点多确实有个来自美国的电话。没有多想，还是和以往程序化那般，洗漱，吃饭，上班……

下午四点多，她发短信说，她已经在香港了，不过飞往上海的班机在晚上八点十分，到虹桥机场的话就要十点多了。

这要是在十四年前，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太平洋的东端和西端的中国和美国飞来飞去，那时候的我们还很傻，傻到只会解方程，只会在放学后去餐厅抢饭……

对于未来，那时候却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不知道未来在哪，更不知道未来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没有想过上海，没有想过纽约，只是在课本上见过。

晚上九点，我骑着山地车去了虹桥机场。

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欣喜，青春的光阴已经把我们仅有的激情磨灭的不见一点痕迹。她见我骑着没有后座的山地车，也没有说啥，拎着大大的背包跟在后面，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么一直在灯光如初的街道上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者说是，我嫌弃走路的速度太慢，一手抓过她身上的包背到我背上，说了句：上车。

她迟疑了一下，没说啥，还是走到我面前，坐在了山地车前面的横梁上，就像许多年前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的我们都长大了，是那么的大了，以至于我骑起来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别扭。

我记得从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初中那会我矮的刚刚够到三八大杠的脚踏，虽然瘦弱，但是带她却是件很轻松的事情，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显得有些吃力。

回到住的地方，没有上去，把东西放在楼下的车库，直接带她去了那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