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20多年过去,想起这些事,恍如昨日。如今,已经很少人力打糍粑了,大多是机器开到家门口,生糯米进去,熟糍粑出来,5分钟1个。我却没有了吃的兴致。
糍粑是小时候家家必备的年货。糍粑圆圆的,象征丰收、团圆、吉祥。糍粑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干粮,也是赠送亲友的最佳礼品。在我的记忆中,做糍粑的乐趣远远大于吃。
每年打糍粑是家乡的一件大事,因为单靠一户劳力是打不成糍粑,打糍粑需要十几个壮汉一起参加的大party。因为我爷爷28日生日,所以提前,但是明天我一家人开始,人多力量大,而且我们家还有仅存的唯一工具。
一般的话,腊月二十七晚上,将淘好的糯米装入木盆里浸泡,第二天,太阳升起,木盆里的水变浅了,糯米粒变大了,就把糯米倒入透风的竹篾箕里,凉上两个小时,待水分滤得差不多了,再把糯米一瓢一瓢地倒入大木甑里蒸。烧大块的松木,壮劳力将闲了一年的石臼和捣糍粑用的木棍,丁字形木槌,洗干净,并用茶油涂抹一遍。等糯米蒸熟了,倒进石臼,几个壮汉洗干净手,分持木棍和丁字形木槌,唱了起来:“二十八,打糍粑,打得好,大呷呷。”这象力量一样的话语,使得打糍粑充满了神秘的仪式感。然后,他们猛地舂捣起来,糯米饭马上捣成了糊糊,在嗨哟嗨哟的声音中,糯米又被捣成了饼。这种集体劳动的节奏似有似无,他们有时候好像在各捣各的,有时候又像在一起捣。木棍扬起优美的线条,捣得石臼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一直可以传到地下。直到将糯米捣碎看不到完整的米饭粒,并紧紧黏合在一起,然后齐喊一声“起”,汉子们将木棍向上扬起,黏在木棍的糍粑团被扬得高高的,一团白光一闪,糍粑团被整个翻了一个边,然后“扑哧”一声落在涂有糯米粉的大木板上,热气猛的一腾,他们的脸都看不清了,巨大的糯米香味弥漫开来,充盈了整个屋子。
女人们趁糍粑团还没冷却,将其滚成圆条,然后扯下一块,再搓成球形,按进特制的模具里,压平再取出来,就成了一个一面有图案或文字的糍粑。可惜了,模具从网上订购还没有到,旧的已经老化,这些图案和文字很吉利喜庆,如:福、喜喜、或者荷花、梅花、仙鹤、桃子、元宝等。我家中藏有十几块模具成为古董。印有图案的糍粑经过一夜的冷却而变得梆硬,就可以当作礼物带出去走亲戚了。因为糍粑纯白,送礼前还要在糍粑上用劈成四股的筷子蘸上一品红点一下,添些喜庆。
糍粑绵软嫩滑,甜香可口,百吃不腻。它既是美食,又是药食。它通气化痰、润肠通便、养胃健脾。
糍粑可放油锅里煎着吃,也可煮着吃、蒸着吃、烤着吃,当然,最过瘾的吃法就是烤。将几个糍粑放到火钳上或铁丝网上,然后将它放到炭火上烤,不停地翻边倒面,使它两面受热均匀,糍粑渐渐鼓胀,表皮微微隆起,烤得像一个大包子时就大功告成了。烤好的糍粑可以蘸糖吃,也可将糖灌入糍粑中,等其中的热度将糖溶化成糖水,此时糍粑入口甜香无比。
过年时,尝到自己亲手制作的美味,是多么温馨,多么幸福。如今,在党的大时代下,乡亲们大多进了城,年关打糍粑这个古老的风俗也渐渐远去。走进超市,随处可以买到糍粑,方的、圆的、还有印花的,可却吃不出小时候家乡糍粑的甜香味道。我们怀念家乡的糍粑,更多的是怀念家乡、怀念亲人、怀念儿时,以及一个远去的、朴素而美好的年代。我们希望能守住这份手艺,能让人们想起逝去的年代里,那质朴但浓郁的年节气氛。
过年,首先是一种继承传统,祭拜祖先。
是团圆,是气氛。腊肉,舞龙灯、杀年猪、打糍粑、抢年货,写对联,做豆腐。
但是过年还面对一切问题,马丁说:春节是什么,朋友们?春节是中国一年一度攀比大赛的年终总决选。你一回家所有的评委就扑上来了:
“在哪工作是吧?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在哪家公司啊?公司不是五百强啊?”
“你买房了吗?你有女朋友没有?” r> “你结婚了吗?你二十多还没结婚?你连男朋友都没找着?我女儿都快生二胎了。”
“你这这么大了,不找对象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要不给你找人看看?”
“没问题?那好,春节之后阿姨给你介绍几个好小伙子,赶紧把婚事给结了。”
这时候大家什么感觉,想弄死她。但是大家不能掀桌子,毕竟是春节,对吗?你应该保持镇定站起来特别彬彬有礼的跟她说:“大姨,你儿子磕碜成那样都能结婚,我一定能嫁出去”。
终于有一天,你找到对象了。婚宴办过吗?他们家三十辆车的车队,一水儿的劳斯莱斯,你说闹心不闹心?闹心不闹心?
这就是我们面临的人生,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攀比。二十年,精彩轮回持续不断。所谓生命不息攀比不止。攀比是个恶性循环,他怼你,你怼他,他跟你比,你跟他比,最后你就陷入攀比里面了,比比无尽头啊。没有胜利者。
真正好的方法,面对攀比之心是置之不理一笑了之,不理他。其实我想送给大家一句话,受过攀比之害的人,一句话叫做:前来攀比者必是可怜人。
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说他们可怜?攀比,为了什么?不就两个字“面子”吗?对不对?什么人最好面子?可怜的人,空虚的人。大家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工作很忙碌,目标很明确家庭很幸福,忙的不行,他哪有时间跟你比这比那,对吗?
只有那些生活无乐趣,感情无寄托的人才能够用攀比来满足自己,靠非常廉价的方式获得非常廉价的虚荣心,来支撑起自己生活的框架。这些人不可怜吗?你跟可怜的人较什么劲。
反过来,我也想跟那些特别热衷于攀比的人说两句:你累不累?你烦不烦?
这问题之后,过年应该是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