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太喜欢春天的,大抵是总觉得春天就是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娇娇滴滴的脆弱。它远不如夏日的热情似火,又不如秋日的盛典丰盈,更不像冬天的破釜沉舟。
我不喜欢春天,又或者因为他没有夏日的洒脱,没有秋日的唾手可得,又不是冬天破罐子破摔。总让人们寄托着生的希望,又要经历漫长的夏天才等来收成。兴许是懒惰,让我畏惧春天的嫣然和生机,在它的面前,总显得黯然失色。在春芽破土甚至破石而出的那股强劲面前,我的散漫显得格格不入,这或许是加剧了我害怕春天的程度,和畏惧权威那般。
记得某天在一个茶室和几个往日里臭气相投的朋友一起闲谈。突然走进一女子,她穿着玫红的卫衣,白色的裤子,留一头爽朗的马尾辫。她笑盈盈地向我们走来,如春风般,不咸不淡,恰到好处地便融入其中,不多时刻,便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又每句话都能恰如其分,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如沐春雨般滋养。我内心极其渴望成为她那样的人,却又悲观地暗自神伤,眼神躲闪地不敢和她对视。我想这大抵是像我害怕春天这般,内心自卑而怯懦吧。
想来,我也并非不爱春天,是有爱而不得的那般赌气,又像是爱而不得的那般畏惧。春天,打破冬日冰封的疆土,她做好了一切重头再来的打算。泉水叮咚的欢快是蓄集了深沉冬日的隐忍,草黄嫩芽的蹦发是承载了无数寒日的希望。所以,春天,是被寄予厚望的,也许,这就是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原因吧。兴许,是我不善于做规划,所以,总在春天里逃避,一句,我不爱春天,躲避了多少追求上进的勇气。
这样想来后,我要克服的畏惧也并非春天,是内在的自己。原来,我一直喜欢秋天,是因为她的希望是现成的果实,我原本就是喜欢不劳而获,忽略了春天播种,夏天栽培的过程,就匆匆跑到秋天里想要收成了。想想工作,学习,育儿似乎四季早就给了我们深刻的理论课程,只是,一直没有读懂她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