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一声,是准备启动了吧。
一溜黑乎乎的车厢拉满了煤,横亘在回家的路上。
锈黄的铁轨蜿延扭曲伸向远处,左边,太远;右边,太远。
站在两节车厢中间,整理下着装,平复下心情,数“一、二、三!”
“哐当”,火车又响了一声,一节车厢撞向另一节车厢,像黑黢黢的一条蛇蠕动了一下。
等等,再等一下。
数“一、二、三!”
刚弯下腰,估量着车厢下的高度,那黝黑的硕大铁轮便吱嘎嘎地移动了。
吐了口气,退后一步,看着庞然大物隆重而缓慢地挪动。
一节车厢慢吞吞地从视线左边挪向视线右边,真是慢!
上前一步,抓住车厢的把手,随之前行,像妈妈拉着孩子的手散步。
胳膊微一用力,脚踩上梯子,身轻如燕了!
“哎――下来!”
扳道工不知从哪儿忽然冒了出来,声色俱厉地招呼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理突然很高兴。
侧过身,跳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看准落脚地,一跃而下,还不忘使劲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煤灰。
不用回头,听轰隆隆的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