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爱是还不起

        回肥的日子,凌晨五点多,老爸轻开房门:“请天我请假送你吧?” “不用,妈说她送我。”因为带个娃,年近六十的老妈执着的要送我去站台,从家里到火车站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本来哥是要送我的,踟蹰了半天最终说:“还是让妈送吧,不然呆会她要骂我。公交车上人比较多,我们没有坐在一起,春天的阳光已经暖融融了,金色的有些刺眼的光茫斜斜的插入眼睛里,我眯着眼晴看过去,发现她也在看我,我慌忙把眼神调转至窗外。

       我们有很久不在一起了,哥家的大宝出生后便老妈便一直在宁,二地遥远的相隔加上之前工作的忙碌,使得我们只有过年才能一起呆个几天,这次小住了一个月已经算是家庭团聚中最大的奢侈,而这也是近二年中我最静谧甜美的日子了……

       哥家在风景秀美的东钱湖畔,颇有点老家的感觉,四面环山、三面环水,不少本地人拎着桶到河边浣洗衣物,风起微波的湖水里,落日的余辉如同散落的金粉、混合着刚出嫩芽的垂柳的倒影起起伏伏,迷乱了人的视线,以至于看不清河对畔的稻田里那散落闲适的水牛到底有几头。我喜欢这个地方,不仅有让我梦回童年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家人朴实而真挚的关爱,而可悲的是,上次我竟然是带着避难的心境而来的。

       生活中的的酸甜苦辣总要尝遍才知其中滋味深浅,过去的一年是很动荡的,而留给我最深的感触竟是岁月静好、当惜现下。老爸的身体逐渐不好,我记得上次动手术时去看他,瘦的已经脱了形,走路颤微微的连一些七八十岁的人也不如,他说:“我倒没什么,就是担心你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离失去这么近了,在平安静稳的假象中浑噩度日,以为某些阴霾永不降临,殊不知它已经举起了双手,准备敲门。

       “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哥,本来以为你好点,却想不到现在你也这样。”老妈的言语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忧伤,是的,已经升级成妈妈的我现在已深有体味。当一个人毫无禁忌的潇洒结束,换回一纸诺言、二眼幼儿水汪汪期盼、纷繁纠结的婆媳关系、日渐衰弱的父母身体,还没准备好转身迎接已经被迎头痛击了N拳,而眼晃金星的自己还丢失在毫无方向的迷宫里。

       最失落的感觉是,他们给了如此深重的爱,而我根本还不起。小时候,他们健壮如山,为我遮风蔽雨;如今我年届三十,却无法担负起职责,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我喜欢看

繁星散落苍穹

也喜欢

黑夜吸噬整个天空

我喜欢

那遥远而不可即的幻想

却唯独遗忘了

触摸抚慰

旁边那温暖却衰老的身体

无尽的索取

如同对那老苹果树


最深的爱

是你知我牙疼上火

在清晨默然准备一碗清火茶


最深的爱

是你念念不忘我幼时生日吵嚷的蛋糕

在多年后的今天给我献上


最深的爱

是你眼神中舔犊的情深

即便我已成家


最深的爱

不是你爱而我不知

而是我知却还不起


时光的轮回辗转

梦想与现实的交换

所告诫的

唯是

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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