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黔川,贵在天然(三)

贵州之行一路翻山越岭、看山赏水,一直没有投身水中,化作浪里白条,体会击水中流、浪遏飞舟的感觉,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带队的团长说,杉木河较之于马岭河、黄果树等地,水流相对平缓,危险系数较小,适合老年人、少年儿童游玩。从没玩过漂流的我欣然前往,由于这次漂流需近3个小时,且属于体力活,所以主要由男同志带孩子参与,女同志们则乘车提前到终点打牌等候。

杉木河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自治州施秉县,两侧崇山峻岭耸立,沿途风光旖旎,若论流量,这条河常年不过4.2立方米/秒,与长江黄河的波澜壮阔、一泻千里,似乎无法相提并论,但论柔中带刚、水质纯净,却独树一帜、独领风骚,被称为“亲情河,友情河,爱情河”,还是名符其实的“矿泉河‘’。

杉木河床为天然卵石细沙,水质晶莹剔透,水深不过膝盖,登船的地点水势平缓,我和儿子涉水将橡皮艇推入水中,拿了一根木杆权当船桨。皮艇顺着水流,沿着宽绰的河道缓缓而行,我们将木杆投入水底,轻轻用力一推,由于方向掌握不好,皮艇旋转着往前移去。同行的其他朋友也相继登船,孩子们拿起水枪相互射击,大人们一边划船,一边躲避一边笑语,“哎哎,不闹不闹”。沿途云飘山际,奇峰耸立,绿阴如织,鸟鸣山幽,奇草溢芳,鱼戏浅底,让人如坠瑶池仙境,一时忘记了今昔何年。


不知不觉,小石头和他爷爷的皮艇已经窜到了我们前面,他们祖孙二人配合默契,用力得当,皮艇巧妙的回避着水中的或大或小的石块,以优美的弧线划过水面,小石头还在前面大声呼唤着,我一时来了兴致,和儿子说,加油,争取超过他们。外婆家系渔民,我从小在渔船上长大,也许情急中那份潜藏的天分被激活,中途我们还从水中捞起一根木杆,我和儿子分工协作、左支右划,努力保持直线行驶,终于冲到了队伍前列。

最考验人的地方在于,你一方面要借助水势前进,这样可以节省许多体力,另一方面,又不能仍由它随波逐流,因为也许前面就是一快拦路巨石,这时你要用木杆支一下石块,给皮艇一个恰到好处的侧向用力,巧妙的避过撞击。如果出手稍慢,或力度不够,抑或方向略有偏差,则将迎来一次惊心动魄的撞击,那份力道透过皮艇厚厚的船帮,迅速传递到腰部,将人体震动前倾,隐隐感到一阵生疼。

如果侥幸避开,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因为还有些离水面较浅的石块,从船底划过,屁股在石块的推挤下,上下起伏,让人挤眉弄眼、提心吊胆,就怕刮坏了船底、刮伤了屁股。好不容易终于解脱,谁知皮艇一下又被卡住,前进后退不得。这时只好翻身下水,用力将皮艇推开,然后看准时机再跳进去,否则皮艇一旦被水流冲走,将只能望水兴叹。

真正的惊险在后半部分,有几处水流变得湍急,上下落差也变大,皮艇从上面冲下来,船头一下探入水中,旋即又浮起,清凉的河水一下冲进皮艇,腰部以下全部淹没,我们连声惊叫,“啊。。。。不得了进水了”。好在皮艇既没傾覆,也没有完全沉没。儿子忙用水枪抽水,我则用矿泉水瓶往外灌水,好不容易舀去三分之一,接着又是一次冲击,又是一串浪花飞溅、惊叫连连,水位又涨到原先的位置。有些游人干脆将皮艇划到岸边,然后将船翻过来出水,看着十分吃力的样子。我们干脆负水前行,并和儿子做了分工,他负责抽水,而我则负责撑船。

岸边每过一段路都有工作人员看守,以防意外发生,有些工作人员闲来无事,一头扎入水中,一口气潜出很远,让人十分羡慕他们如鱼得水的工作。其实即使掉下河也并非什么坏事,一来水浅通常不会有生命之忧,有惊无险过后,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惊喜;二来在如此清澈见底、水流潺潺的水中遨游,方能体现男儿追风逐浪、勇立潮头的气概,正所谓“不到浪中翻个滚,哪知杉水是甜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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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一群人站在岸边,定睛一看已邻近终点,由于我们忙着赶路,虽然力拔头筹,但却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沿途的风景。原以为路还有很远,还有一身的劲头没有使完,我终于安奈不住,脱去上衣,留着长裤,纵身跃入河中,依依不舍与杉木河作最后的告别,虔诚接收一次从头到脚的洗礼,涤荡久为世俗尘埃侵染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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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当之无愧的亲情河,在这里,亲人们一起扬帆起航,走过波澜不惊;在这里,亲人们一起同舟共济,闯过险滩激流;在这里,亲人们一起奋力拼搏,书写着不朽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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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熙熙攘攘、喧嚣尘上的小城,那条杉木河常常从脑海流过,她时时提醒我擦亮眼睛,不要被丑弊蒙蔽了双眼,依然洞见这个世界俯拾皆是的美丽;她时时告诫我净化灵魂,不要被功利污浊了心灵,善于广结每一个萍水相逢的良机;她时时叮嘱我敞开心扉,不要被挡车的螳臂遮迷了方向,迎头跟上摧枯拉朽、洪流浩荡的时局!

                        作者:东台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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