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中篇名著。
离过婚住在娘家七、八年,遭到娘家各种嫌弃的女人,如何处心积虑寻一个男人作为长期饭票。
一个在原生家庭受过伤,经历过各种人情冷暖,对婚姻不再信任,他是怎样步步为营,把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发展为情妇。
两个精刮、精刮的男女经过怎样的试探、识破了多少爱情策略,最终走到了一起了。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两个男、女主角范柳原和白流苏。
范柳原,父亲是著名的华侨,母亲是华侨交际花。父亲出国考察时认识母亲,然后秘密结婚,母亲是二房,惧怕大房,不敢回国,范柳原出生、成长都在英国。
父亲去世后,一个失去了父亲庇护,遭到范家人仇视,在英国长大的孩子,在没有获得继承权时遭到过多少白眼。
获得继承权后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无数太太们紧扯白脸把女儿们送上门,硬要推给他。从此他把女人看成他脚下的泥,不再相信婚姻。他给自己穿上厚厚的铠甲,不再露出真心。
白流苏,白家六小姐,曾经有过一段门当户对的婚姻。结婚不久,丈夫吃喝嫖赌败光家产。还家暴白流苏,不堪重负的白流苏离婚了,带着分到的一些钱财,住进娘家,这一住就是七、八年。
流苏的前夫得肺病死了,傍身的钱财也被兄弟们败光了。流苏和娘家的矛盾大爆发了。娘家人都想把流苏推出去,为她死去的前夫戴孝主丧。
三哥:“家私虽然不剩什么了,他家是个大族,就是拨你看守祠堂也饿不死你母子。”
母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跟着我总不是长久之计。倒是回去是正经。领个孩子过活,熬个十几年,总有你出头之日。”
娘家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这使得她急切的需要寻一个男人作为长期饭票。
两个精明的男、女是如何认识的呢?
白家的七小姐宝络还没有出阁,徐太太来给七妹说媒,顺便也给流苏做媒,一个姓姜的海关职员、五个孩子急等续弦。七妹怕四嫂的女儿从中截胡,因为车上只挤得下七个人,七妹硬拉上流苏作陪,没想到的是,七妹的好事被流苏截胡了。范柳原看上了流苏,还让流苏陪他跳了三曲舞。
流苏也是精明人。明白范柳原对她有点意思。她要好好把握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们各自在心里盘算着:一个想利用婚姻,抓住这个男人作为长期饭票。一个不想用婚姻来束缚自己,只想让对方作为情妇来陪陪自己,自己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范柳原用了六步爱情策略成功将流苏发展为自己的情妇。
一 借徐太太的名,接流苏到香港。
徐太太夫妇与范柳原在生意场上有来往,借此机会巴结一下范柳原何乐而不为呢?
流苏心里当然清楚,凭他们与许太太的交情,最多只能为她跑跑腿寻寻门路。治一桌酒席请那姓姜的,而如今出盘缠带她去香港。
“世上好人虽多,可没有多少傻子,愿意在银钱上做好人。”
所有的一切当然是范柳原的鬼计。
“流苏决定用她的前途来下注。如果输了,她声名扫地,没有资格做五个孩子的后母。如果赌赢了,他可以得到众人虎视眈眈的目的物范柳原,出尽她胸中这一口气。”
二 陪白流苏玩遍香港
白流苏来到香港后,范柳原每天陪着她到处跑,什么都玩到了,电影、广东戏、赌场、格罗士打饭店、思豪酒店、青岛咖啡馆、印度绸缎庄、九龙的四川菜……
晚上他们常常出去散步,白流苏时常提防着范柳原,不结婚,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担心范柳冷不妨来个突然袭击,可是范柳原始终维持着他的君子风度,连白流苏的手都没碰过,这让白流苏有点摸不到头脑。
三 故意冷落白流苏
白流苏突然被得罪了,转身离开了,可范柳原并没有追上来,转而与交际花厮混,故意让白流苏吃醋。
白流苏整天只能装病,呆在房间里。
她心跟明镜似的:“他使她吃醋,无非是用的激将法,逼着她自动的投到他的怀里去,她早不同他好,晚不同他好,偏拣这个档口和他好了,白牺牲了她自己,他一定不承情,只道她中了他的计,她做梦也休想他娶她……很明显的,她要他,可是他不愿意娶她。”
范柳原一次次的试探着白流苏,自己却始终躲在壳里不敢露出所有的真心。
他道出了实情“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对于你也不公平。噢,也许你不在乎。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
此时的白流苏,的确是想攀上范柳原这棵大树,婚姻才是她稳定的长期饭票。
四 出双入对,毫不避嫌
范柳原和白流苏整天出双入对,还有点故意让大家误会的意思。
范柳原这招就是断掉流苏回上海的后路,除非白流苏选择做他的情妇。
关于白流苏在香港和范柳原同居的流言,肯定会传到上海的白家,如果白流苏回上海,说明白流苏没有弄到范柳原的钱,而是上了范柳原的当。白家的脸也被白流苏丢光了,白流苏在娘家,更没有容身之地。
五 放白流苏回上海
白流苏悟道范柳原的恶毒后,还是决定回上海。就让范柳原占个口头上的便宜,他还是没有得到她。那他有一天,还会回到她这里来,带了较优的议和条件。
范柳原知道白流苏在娘家绝对待不下去的,只是让她尝尝流言的滋味。白流苏没有对范柳原绝望,她不想寻个低三下四的职业,这样失去了淑女的身份,不能自贬身价,否则范柳原更有了借口,拒绝和她结婚。
六 拍电报给白流苏,让其回香港
范柳原知道时机已到,是他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电报只有寥寥几个字
“乞来港,船票已由通济隆办妥”
这一趟白流苏主动缴械投降,她失败了,她被家庭的压力所屈服。他们的爱情博奕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白流苏还是做了范柳原的情妇。
真正的战争到来了。
倾掉一座城,方能成全一个白流苏
范柳原在香港待了一个礼拜后,就丢下了白流苏去英国了。白流苏一个人呆在香港空空的大房子里。
此时的白流苏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完全己是一个情妇心态,担心一个礼拜的爱是否能吊得住他的心。没有婚姻的保障,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艰难、痛苦的事,几乎不可能。白流苏当然清楚,但跟着他有经济上的安全,又可以远离娘家,有这一点,她也就暂时满足了。
1941年12月7日,战争爆发了。
在死亡面前范柳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他们有这样的一段对话,范柳原:“这一炸,炸掉了多少故事的尾巴!”
流苏也怅然道:“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一场战争成全了白流苏。
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个人主义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