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辛酉日,乱云,细雪。
时月催催,河边柳叶终是凋敝了去。
前几日尤是十几度的微凉,此时已化作初冬的轻寒。
暮霭如堆,于是天光透不过这重重幔帐,渐渐黯了下去。只有幽光游走于薄厚不均的云隙之间,如银钩铁划,明晦不定。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细雪如砂,轻轻落下。
抬头望去,看不见它的来处,却可清晰的感觉到它最后归途的痕迹——
地气尚温,倏然而逝,唯余湿痕一点,复归于野。
然而雪终归慢慢大了起来,缓缓的,纷扬的,渐成羽状,有了些幼时倚窗观大雪时的样子。
漫步河畔,尚不冷,有落雪天特有的水汽的微温。
荷叶残了,几支枯茎突兀地刺破溪面,直愣愣地挺着。云愈厚,天愈暗。水面是静的。残荷映在水里的地方反而成一团深墨,倒是天上的云的落影是邈淡一些的青灰色,如泼墨山水中的轻淡水影衬着几块耿耿孤石。
信手翻开手机日历,方知小雪已过,再过几日,便要进入大雪时节。
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小雪,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三候闭塞而成冬。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大雪,一候鹃鸥不呜;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这由微末而至盛大之冬时之天花,真是由物感而发啊!
原来岁月,就这么轻忽的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