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在1945年2月8日。但当年是申年,腊月二十六日,而身份证上阴差阳错是1945年12月26日。
我六岁开始上小学一步级,妈给我做了新书包,课本用的是一个女同学的。她比我大很多,高个子,说她直接把书让给我,她直接上二年级,可是她太笨,念不下来,又退到一年级。
在一次放学的路上,她把我推倒在地,抢走了我的书。我哭着回家,全家人包括左邻右舍、亲朋都出去买书,但就是买不到,就用一个本子给我抄了一本书,我不干,大家一致意见说我还小,明年再上也不迟。当时其实如果让我直接上二年级都可以,一年级课本不用老师教我就都会了,什么:“大牛大,小牛小,大牛小牛一同吃草”之类的,太简单了。就这样一年级上了两年。
上到二年级,学年考试,因发大水,我住在一个小围子里,四周一片汪洋,父亲说考试肯定不考了,怕我危险不让出门,结果考试如期進行,我没有成绩就定我留级一年。我大哭一场,要求老师让我补考无果,父亲是交涉无果还是什么原因,就说:“再念一年,牢靠一点”。可怜我成了留级生,又混了一年。
这样初小四年我上了六年,小学八年,中学六年,大学五年,我二十五岁才大学毕业。
我们村的小学只有初小,一共有两个老师,一到三年级在一个班,四年级单独一个班。一到三年级一起上课,讲完一年级讲二年级,再讲三年级的课,三年级的课总共要听三遍。
那时刚开始办学,还是私塾先生的教法,学习不好的,调皮的学生就打板子,轻的打手心,重的打手背,还有面壁,叫站墙,鼻子顶着墙,站着听课。
有一次,查学的来了,就是督学,检查办学情况,来人我我谈话,问老师打不打学生,我那时小,说了有,他问打了谁,我就告诉他某某被打了,他把那学生叫来问,那小子大一些,不敢承认被打。我以为这事就完了,谁知查学的走了,老师叫我过去,问我说你向查学的说了什么,我那时还是很勇敢的,把经过如实说了,老师什么也没说就让我走了。谁知道是不是老师报复我让我留级也未可知。
后来检查卫生,我就作了反面教材,因那时用毛笔写字,用砚台磨墨,手拿砚台,手是黑的,得了“小脏手”的雅号。好在我学习成绩优良,小学没有受到太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