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走出阴霾,那场雨糊里糊涂就下了,街上都是湿漉漉的雨水,把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都补满了。每次在雨天走过之时,都像有无数个残缺的镜子在凝视着、在观察着、在看笑话,一个无助的人,真的很艰难么,他对那摊水自言自语,其实他的内心在嘲笑自己,可能他生来就是废物,应该就是被人踩在脚下,践踏最后的尊严,不要脸的自吹自擂,就在他以为要把对方说服,没想到那个老女人,反手啪地关上了门,不给他有任何的解释机会,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还没有呢,生活还要继续,这只是个不起眼的挫折,其实他也在想想其它的出路,如果有一天真的活不下去,应该做什么,总不能在一张版图,只是每座城市都是不同机会,每个相遇的人,都会带来意外收获,可能不是金钱所能填补空缺。不过生活还要向前冲,只有冲出那道阴霾,才能看到彩虹,然而彩虹不常见。
他喝了半瓶饮料,都感觉有些塞牙缝,该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就说,今天运气不好,但实在没法进行下去了,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能像一台机器人一样不辞辛劳地工作,不用闭上双眼,就能按照对方下发的指令做些事情,尽管很麻木,提线木偶也不是如此,若能这样就好,他疯狂地抓挠着发丝,人到中年还有什么不能扛下去,除了碎银几两,就能重新抬头做人了么,总会有人在他的耳边细语要苦尽甘来,只有懂了那样的道理,做事情才不会气馁,才不会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选择放手。
是的,他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个勇敢的杰奥,从小就应匍匐在贵族脚跟底下做事,尽管如此贫穷,顽强的性格,会让他更加理智善待任何人,包括那些不必要的事物。
“我回来了,玛丽。”
“回来就好。”
玛丽还是那样的温和,不过最近穿的衣服好像有些不太小心,左角处缺了口,看样子应该很寒酸,只能怪自己没钱买,杰奥想起昨天在那家服装店,看到那件不错的蚕丝连衣裙应该很适合玛丽的身材,杰奥对妻子生活起居,还是蛮上心的,可能他的观察能力异以常人,如果经济允许,他多希望妻子每天都能穿上新衣。
“感觉你今天气色不太好。”
“玛丽我一向就如此。”
杰奥坐在木子椅,卸下所有沉重的物品,他轻轻吐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样玩具,是红色的机器人。
“杰瑞醒来就给他。”
“你又从哪里捡来。”
“贵族公园附近废品箱。”
“你可真上心。”
“玛丽你就说是我买的。”
对于杰奥的做法,玛丽也是无可奈何,毕竟那也只是玩具,一般孩子玩腻了就会丢掉,但杰瑞这孩子就喜欢做收藏,她最担心的事,他从小玩到大的玩具,都是从别人手中捡来的二手货,看样子应该会寒心,但杰奥一向不会做出太多的解释,他对孩子严厉了些,也要孩子生存在良好的环境,尽管让人看不起又能怎样。从莫丝奶奶开始,他们家族一直在棕榈城步履维艰,不是照样活过来了么,只是贫民区,还是贫民区,杰奥永远也跨不了那堵米市巷之墙,即便偷偷溜进去,很快也会被一脚踢回原来的地方,他生疼地坐在地上,抬头看那堵高墙,莫名滋生出敬畏之心,如果他的孩子能在那所学校读书就好了。不过作为一名普通售货员,他最多也只能跟那些和他一样的人做买卖,勉强可以维持生活的开支。杰奥有时也会幻想,他就是米市巷墙內的新居民,吃着像样的面包。
“我出门了玛丽。”
“今天不能太辛苦。”
“是的。”
清晨出门,玛丽总会在门口目送杰奥,温暖每时每刻都在,若是没有妻子一路的鼓舞,可能杰奥没法照样下去。他不舍地看着妻子憔悴体态,内心叹息不已,看来玛丽也老了不少,真希望妻子能减少手中线活,不过在该享受奥日维辛的和平年代,却让玛丽接受那样苦日子,她真的不会恨自己么,从玛丽诚恳态度来看,应该不会,米市巷之墙内就是她的新家,杰奥认为他会实现,只是时间问题,他还要做很多事情,趁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多做些工作,即便让杰奥充当机器人角色,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只是他不尊称的老女人,贝拉又要开始发飙了,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堆咒语,他说他很想要那台机器人,但不是白色,而是红色,她一如既往的喜欢红色,即便是睡觉也要穿上那样颜色才能入睡,当贝拉情绪激动的时候,裙袂就会随风摇摆,有些出尘之态。贝拉看到是白色机器人,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全盘否决的态度,而是“啪”地关门之时,夹杂着焦虑的神色,说明这单生意应该成了,杰奥反而高兴地再次敲门。来过几次后,也了解过贝拉生活资料,贝拉对红色异常的敏感,可能跟他丈夫职业有关,他的丈夫是一名勇士,棕榈城斗牛勇士,只是时运不济,死在了牛蹄底下,未能幸免。所以,贝拉对丈夫生前的职业感到荣耀,何为是生命垣横之宓汩。
“红色机器人么?”
“我要它。”
贝拉突然从房间开门,眼里有些湿润看着杰奥,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哽咽了回去,当贝拉侧身而过指向那些红色的金腰带,每条腰带的时间都标记得很清楚,杰奥沉静如海的情绪,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只是赞赏有佳。
或者那样更能拉近与顾客之间的沟通距离,作为棕榈城一名贫民售货员所要具备的亲和度,就在特殊条件允许,要了解顾客购物要求,满足顾客消费心理,再给产品做出定位和向导,做到五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