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5日,下班后急急忙忙去逛商场。因为这一天是商场积分返利使用最后期限。为了那不到一百块钱的返现,反反复复地在不大的商场里转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下班的广播响起。
与往年熙熙攘攘、人潮如流的这一天相比,今年明显地冷清了许多。商家关于圣诞折扣的广告打得羞羞答答,隐晦而含蓄。看来,那个不知所起的禁止过洋节传说,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星期天逛街看中的一件衣服,因了价钱原因没有买。再次与美女老板协商打个圣诞节折扣,老板坚持那是最低价,并说:今天我们有礼品相送哦,送你一个平安果。
不就是一个剩下的小苹果吗?不值五毛钱。
老板笑笑:这是我们平安的祝福,永远不多余,无价之宝哦。
心里不由得一动:
在全民大庆平安夜圣诞节的那几年,我淡漠地置身事外,而今年响应号召众人避之不及时,我被动地参与了圣诞节。
我是个慢热的人,从来都是与如火如荼的潮流差那么一步。
女儿的出生和长大,驱使我踉踉跄跄被动地扯着潮流的尾巴前行。
在女儿还不会说话走路时,买了VCD每天播放各种儿童歌曲,女儿高兴地随着节奏摇头晃脑,可爱极了。特别是那首欢快的《铃儿响叮当》:
冲破大风雪 我们坐在雪橇上 快乐奔驰到田野 我们欢笑又歌唱 马儿铃儿响丁当……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三岁的女儿进入幼儿园,知道了老师故事里的圣诞老人,他会乘着驯鹿,在每年的这一天夜深人静时,挨家挨户给孩子们送来礼物,满足每一个天使的心愿。
那些年,初为人父人母的我们,千方百计地引诱孩子说出她小小的心愿,再以圣诞老人的名义去实现她小小美好的梦想。
因惦记礼物,女儿圣诞节那天定会早早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找妈妈,而是伸手在枕头下新买的袜子里激动地拿出巧克力、糖果、蝴蝶发卡等等礼物,惊喜得小脸放着光,“妈妈,圣诞老人真的来了,给我带了我最喜欢的礼物。”
那几年租住在平房里,有烟囱。可以给孩子解释圣诞老人深夜到家的途径。
后来,搬进了自己的家——楼房。女儿在那一年的圣诞节坚持要晚睡,要亲眼看到圣诞老人从天而降。熬过了十二点,实在坚持不了睡着了。第二天,一边欣喜地清点礼物,一边后悔自己的贪睡。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楼房没有烟囱,圣诞老人如何送礼物到家呢?
幸亏她爹是学工程的理科生,半真半假、绞尽脑汁地用他严谨的科学理论和可怜的想象力把楼房结构图画了一遍。总结到:圣诞老人是从预留的维修管道进咱们家。至于是飞着来的还是磕磕绊绊爬楼梯下来的,简略糊弄一带而过。女儿相信了这个有理有据的解释。
这个美丽的童话,伴随了女儿的整个童年。
突然有一天,长大的女儿不再相信这个童话,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妈妈,那些年我是深信不疑的,真的。庆幸美丽的童话曾在她的心里住过,这就足够了。
她依然会在这一天买了礼物,送给老师同学,连同美好的祝福。而我,早已悄然退出。
对于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圣诞节只是一个曾住在幼小心灵里、美丽诱人的童话故事而已,是我们做父母的愿意让每个孩子都去相信的一个单纯美好的梦想。它无关政治,无关信仰,无关民族种族。
我们相信,随着孩子们慢慢地长大,他们总有一天会分清现实和童话世界的区别,会明白驯鹿并不会飞,圣诞老人也没办法在平安夜挨家挨户地穿过烟囱送达礼物。
但是,那些曾经在童年相信过圣诞老人的人,他们会记得他们有过梦想,有过童年。
这些年,随着年岁的增长,似乎也越来越热衷于各种节日。国际的,国家的,西方的;阳历的,阴历的;国的,家的;孩子的,父母的……
每年期盼的元旦、国庆、五一……等国际国内节日,原本指望能在忙碌工作后心安理得地偷得几日清闲,因为工作的性质,这几天铁定是月报、季报、年报的加班日,荣幸地成了那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默默无闻地战斗在工作岗位上的人。”
传统的春节、中秋节、端午节……,难得地享受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儿孙绕膝,母慈子孝,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泊来的父亲节、母亲节、情人节,陪父母逛逛街,吃吃饭,买点儿他们用的着的东西,顺便收收女儿买来的康乃馨,听听先生一句豪爽地“看中什么,自己买!”
家中每一个人的生日,点燃生日蜡烛,送上健康平安的祝福:你们的每一天有我陪着,不孤单;我的每一天有你们陪着,是幸福。
其实,我们对节日的期盼很简单。就是期待在日复一日波澜不惊的岁月里,找一个理由,留一点时间,收获一份惊喜,真的无关信仰,无关民族。
注:一篇关于圣诞节的小文,因为年末连日的奔波开会,今天终于完成,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