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妈 简书签约作者
上回说到李广杀威拳揍翻了唐笑，无常令牵出了过往，唐笑跟个孩子似得抱着李广的腿嚎啕大哭，引来了林大人和唐师爷，一堆人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李广没想到自己这师侄与自己那不靠谱的师弟一个德行，哀嚎个不停，也没个正形，只能有些尴尬地看着唐安：“让师爷见笑了。”唐安摆了摆手：“无碍无碍，这孩子许是见了你这师伯，太过于激动了吧？”
乔小镜实在见不得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掉泪珠子，挪到唐笑身后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别哭了！丢人现眼！”
唐笑脸上挂着泪珠，转头大张着嘴看了一眼一脸鄙夷的乔小镜，嘴巴一瘪，回头又一把抱住了李广，哭得更厉害了：“师父，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苟且活着，还要受他们的欺负……呜呜……我还不如跟着你一起去了呢……”
李广和唐安均是脸色一变，李广一把把唐笑从地上拎了起来，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师父死了？”
唐笑眼睛哭得发红，听了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破涕为笑了：“嗬，看来你和我师父关系也不怎样嘛。”言下之意，我师父死了，你个做师兄的都不知道。
李广松了手，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死了，竟然死了……”
唐安也是一脸惊诧，却比李广要镇静：“唐笑，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唐笑不喜唐安，闻言斜睨了这人一眼：“关你屁事儿！”
唐安被噎了个大红脸，还是李广回过了神，先是朝自己大人拱了拱手，道声见笑：“大人，我想同师侄叙叙旧。”
林詹微微一笑，转身退了出去，任大脸和唐安也跟了出去，乔小镜却是瞪着李广，站着没动。
“这位姑娘，还请到外间稍候。”李广摆出个送客的姿势，看向了不识趣的乔小镜。
乔小镜柳眉一挑，过去一把揽住了唐笑的肩膀，唐笑比她高差不多一头，她得踮着脚才能够着，姿势显得有点滑稽，却依旧抬着下巴倨傲地看着李广：“我出去你再打他怎么办？”
唐笑被乔小镜吓了一跳，想挣开，却被乔小镜在肩膀上狠狠掐了一下，连忙弯下点儿腰，也好让这丫头姿势舒服些。心里却暖融融的，嗬，这丫头还挺知恩图报的嘛。
李广对两人的姿势颇有微词，但人唐笑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不再多说了，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默许了乔小镜的存在。
“唐笑，你且说说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吧。”
如果说之前唐笑的嚎啕有点儿演戏博同情的成分在，那么这会儿阴沉下来的脸色就不是装出来的了，他一直对褚老怪的死耿耿于怀，这会儿终于有人问了，心里面儿却一阵不舒服。他把乔小镜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靠在屋里的书案上撇了撇嘴：“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
“我那日回去他就死了，谁知道是怎么死的。”
“笑儿……”
“哎哎哎哎，打住打住！这位大叔，虽然您老可能是我师伯，也就是可能而已，别乱叫啊，你叫我唐笑就行。我师父是怎么死的，是为什么死的，我会去查。你要是真是我师伯，就对我好着点儿，别碍我查案的事儿，别轻易动手动脚。”唐笑揉了揉肚子，直直地看着李广。
李广本以为这就是个师弟教出来的泼皮，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当年你师父收养你的时候曾有一封书信送来，只说收了个徒儿。后来便和我断了联系。他性子懒散，受不了清门的约束，这样隐居了也是好事。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去了，我们师兄弟竟这般天人两隔了。”
“便宜师伯，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李广苦笑一声：“不是我，是唐师爷。说起来，他也是你师父旧日好友，他认出了你的武功路数。”
唐笑挑了挑眉：“噢，那老狐狸啊。”
“笑……唐笑，他是前辈。”
唐笑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些李广，抱臂站在那儿：“喂，我本来了无牵挂一个人，这会儿忽然多出来这么多叔叔伯伯的，十分的不适应。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所以，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我这人实际的很，怎么高兴怎么来。所以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别指望着能利用我干点儿什么，这不是钓王八呢，给点儿饵就想着起钩。我不是王八，也看不上你们这点儿饵。我要喜欢了愿意了，自然会来找你帮忙。你要愿意帮，那就是还认我师父。要是不帮，那也无所谓，我也懒得深究那无常令清门都是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不是办不成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拽了乔小镜就要往外走。
“站住！”
唐笑扭身看着李广：“嗯？”
“有什么事儿随时来找我，还有这次查案，林大人点了我帮你。”
唐笑龇牙笑了笑：“那谢过了啊，师、伯。”
唐笑拉着乔小镜前脚刚出府门，后脚唐安就找着了李广。
“李兄，怎样了？褚兄是如何死的？”
李广把唐笑说的话简单说了一遍：“那孩子不信我们呐。”
唐安摸了摸稀疏的胡子，嘿嘿一笑：“倒是个倔骨头，老褚教的不错啊。也不知道从哪儿捡的这好苗子。”
李广也不甚喜欢唐安的算计，闻言皱了皱眉：“唐师爷，还望看在师弟的面子上，少难为点儿笑儿。”
“哈哈哈，李兄言重了，我怎会难为那孩子？”这样的人才可是要笼络的啊。
却说唐笑和乔小镜一路出了府衙，拐上了右侧的小路。唐笑这会儿还想着自家师父，脸色不太好看，乔小镜却是一脸笑意。
“哎，唐笑，没想到你还挺有种的啊？我以为那老头子那一拳头把你打怂了呢。”
唐笑看了眼在自己身边儿手舞足蹈的乔小镜：“本大侠怎么会怂？”
“嘁，也不知道是谁哭得屋顶差点儿掉下来了呢？”
“我那是降低他们的戒备心，博取他们的同情心，知道吗你？”
“不知道，我就觉得你那会儿挺怂的。”
“啧，你这臭丫头，我救了你出来，你连个谢字都不说，却一个劲儿地损我。小心我把你丢回去！”
“丢啊，你丢啊！你个乡巴佬要查案，在这硕大的长安城，没我在，你能查到个屁啊！”
唐笑掏了掏耳朵：“姑娘家的，嘴这么脏！”
乔小镜耳根一红，狠狠踩了唐笑一脚：“乡巴佬！”
唐笑嗷地叫了一声，抱着脚跳了老高：“凶婆娘！”
两个人吵吵嚷嚷走了一段儿，唐笑停了下来：“喂，凶婆娘，前面儿就是季府别苑了，你回去吧。陈府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也不方便带着你。你赶紧找季公子去。”
乔小镜也停了下来，低下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头，不吭声。
”喂，说你呢。”
“我不想去季府。”
“啧，你毛病真多。又怎么了？”
“小姐是季公子的外甥，我去了季府，府里的人也不会喜欢我的。”
唐笑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皮：“也是啊。那怎么办啊？”
“你让我跟着你呗！我对长安城可熟了！”乔小镜一把抓着唐笑的胳膊，把人拽了个趔趄，眼睛亮晶晶的。
“哎哎哎，松手松手。你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唐笑把人扒拉到一边儿，连连摆手：“我还要娶媳妇儿生儿子呢，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怎么行？”
乔小镜可怜兮兮地凑了过来，轻轻抓着了唐笑的袖口：“唐笑，我没地方去……”
唐笑被乔小镜的小模样搞得心烦不已，可又想不来其他法子，总不能让这么个姑娘露宿街头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银两，季无双预支了半年的工钱，林詹又给了五两银子说是查案用，支撑两人住店吃饭倒是不成问题……
他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算我倒霉，那你跟着我好了。不过说好了，你吃喝拉撒的费用你自己出！”
乔小镜撇了撇嘴，嘟囔道：“小气鬼！”
“嗯？”
“抠门货！”
唐笑在人脑门上砸个爆栗：“再说我坏话，我就不带你了啊！”
乔小镜站在金老板家客栈门外，嫌弃地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我们就住这儿啊？”
唐笑一边儿往里走一边儿应了声：“啊！”
金老板正趴在柜台里打瞌睡，听到脚步声迷迷瞪瞪爬了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呦，我说谁呢，感情是您呐！”
唐笑摸出几个铜板拍在柜台上：“两间房，两碗面。”
金老板探究地打量着捂着鼻子跟进来的乔小镜：“呦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小兄弟连媳妇儿都找着了？”
唐笑不耐烦地拍了拍柜子：“屁的媳妇儿啊，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快饿死了。”
金掌柜也不客气，唐笑和乔小镜在那儿端着碗吃面，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唐笑旁边儿，乔小镜对面。
“哎，不是搬到季府去了吗？这才几天，就被辞了啊？”
唐笑翻了白眼儿，不过想到季无双之前交代自己的事儿，确实有点儿脸热。他看了一眼一脸猥琐的金老板，嘿嘿一笑，探过头去也露出个猥琐的笑容，把乔小镜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老金，这长安城谁的消息最灵通？”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金老板！”金老板使劲儿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胸口：“人称包打听！这长安城没有我不知道的！”
唐笑大拇指一竖，拍马屁的话不打草稿地往外蹦：“您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金老板被夸得十分熨帖，下巴抬得老高。
“老金，那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你说。”
“我听说这京城的有钱公子都爱置个别苑什么的，比如说季公子，就是从大宅里搬出来自己住，图个逍遥方便。”
“嗯啊！”老金点头。
“我还听说啊，这京城有三大公子哥儿，季无双、牧展元、林詹，啧啧，三个人我都见过，确实是丰神俊逸，不同凡响。季公子的别苑我住过了，林大人的府上我也去过，就是不知道这牧展元牧公子有没有别苑什么的？不过他是监察御史，想必清廉的很，应该是没有的吧。”唐笑大口吃着面，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听来的市井消息。
老金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小子，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林大人没有别苑那倒是真的，可是牧公子牧大人那可是京城三少里最知情识趣懂得享受之人，怎会没有别苑？只是置办的比较私密罢了，而且还不止一处，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唐笑看了一眼老金，也不接茬，只是接着吃面。
老金本以为这人会好奇，谁知道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就有点儿着急，忍不住要炫耀自己的消息灵通，往前凑了凑。
“哎，小子，我跟你说啊，这牧公子在南郊可是有一处别致的宅子，啧啧，那宅子依山傍水，可是牧公子花重金置下的。而且那宅子你知道是牧公子干嘛来的吗？”
唐笑停了筷子，看着老金：“干嘛的？”
“自然是金屋藏娇的啊。”
“嘁，你自个儿想的吧，金屋藏娇还，戏文听多了吧您呐。”
老金一看唐笑不信，立马急了：“嘿，臭小子，你别不信。我告诉你，前几日牧公子就刚刚接了位美人儿进去，听说面带黑纱，身材曼妙，比那雪夜姑娘都不知道美了多少倍啊。”
唐笑心中一动，黑纱？别苑？哼哼，牧展元。
他不由看了眼乔小镜，这小丫头喜欢那牧展元，听了这话该伤心了吧？谁知道乔小镜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哪儿有一丝半点的不悦和伤心。唐笑忽然想起了自家师父说的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啧啧，好可怕。
入了夜，唐笑听着店里没了动静，才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一出门差点儿吓得喊出来。
只见乔小镜靠在对面儿的墙上，笑嘻嘻地看着唐笑：“南郊那块儿我去过几次。”
唐笑捂着胸口惊魂甫定地看着乔小镜，觉得自己白天的猜测一定是对了。这女人可劲儿想着要报复呢。好可怕好可怕。
两人在夜色中一路疾行，乔小镜轻功不错，行了有半个多时辰，两人终于找着了老金说的那处别苑。青瓦粉墙，可不是个好住处。两人对视一眼，轻跃上墙头，朝主屋摸了过去。
夜色已深，几颗星子寥落地挂在天上，主屋里却是灯火通明，两人伏在树上吃惊地看着屋内坐着的人，蒙在黑巾后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却说唐笑和小镜子在屋内看到了谁？这人又在做些什么？且听牧爷下回分解着。
专题《哥从大唐来》：这可能是个屌丝逆袭的故事，也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传说，也可能是个武林外传似的爆笑喜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恶趣味。欢迎关注，绝对不虚此行！
作者团成员：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牧清源 唐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