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您好!
几封来信全部收到,请放心。
看着你的来信,我确实形容不出内心的滋味,留下的只是叹息……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把我怎样,我怀疑你是否真正的爱我?为什么你总不惜一切来伤害我,你仔细想想,你在对待我的人格上面,用了那么多恶语烂词,你为什么时常用不带血的刀子来刺我的心,我不知向你说了几百次我忍受不了你用恶语伤人,可你非要那样做,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实在令人难解?
这次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你,就说明我对霖是多么同情。有些把自己的爱情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多么狠毒,青是多么渺小不值一谈啊!可是你的来信反而又嘲弄了我一番。把我比成青那种人,你说我怎能不恨你呢?你为什么总是不理解我呢?鹿呀,你若是现在在我身边,我非要狠狠地揍你不可,来缓解我这20多天的痛苦,你要知道我只是收到你与关荣谈话的那封信到至现在,我的心一刻也没有安静,真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的眼泪已经流尽,我也不愿再哭了,这是没有用的。上帝不会因为我的眼泪而给我幸福。我若真的一气之下一命呜呼,我想你也是会后悔的,为什么要给她造成痛苦呢?到那时悔之晚矣。亲爱的,还是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自作自受了。既然你那么怀疑我,认为我是不耻于人类的女子,为什么当初要爱我呢?难道我最初给了你以假象吗?
我深深地觉得,我的心、我的血、我的骨髓、我的一切一切都充满了对你的爱,所以才在给你的信中立下我的誓言,表达我对你的爱情,可你却说我,何必又提起这些伤心的话——算了。我认真地仔细地想了几个钟头,我这20多天到底想了些什么,可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只觉得乌七八糟的令人头晕,想来想去愿来愿去,还是恨我自己多么无能啊!我总是在想,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使他那么怀疑我,严厉地指责我,恶毒地咒骂我。真的这样活下去,人能受得了吗?除了恨,就是怨,不然就是气。你好好想想,我一天总是三封五封去信怀疑你,猜疑你,警告你,捕风捉影地指责你,你能很好地工作,安静地休息,愉快地生活吗?也许你喜欢那样做,也许只有那样你会说“她是多么地爱我呀!对我多么关系呀!”是吗?
告诉你一件事,前天孟校长的爱人——刘会计死了,昨天晚上,孟校长穿得十分漂亮去看彩色电影《白毛女》,当初我不相信是孟校长,走到身边一看确实是,我不由得对小林说:“见此情,我的心都凉了,凉透了”。小林说:“我不但心凉了,而且感到特别的可怕,人在好话说尽,人死了,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又去另寻新欢,还不是一样感情密切!咱们为什么这样重感情呢?”我说:“但愿上帝保佑咱们这些重感情的人吧!”
我现在总算有这种感觉,生活环境的不同,思想言行很难统一和互相理解,不然你为什么常常与我争吵怄气呢?到底想一个什么样美妙的办法,才能使我们心情舒畅,顽强勉励为人民作出一点成就呢?杨鹿,你到底有没有信心使我的感情向美好的境地疾驰呢?你看你说的话多么地伤人心。时间如东逝的流水,她带走了我初恋时期的美好幸福,其意是什么呢?难道你变了心,使往日美好幸福的情景不能重现。我只愿我的幸福生活途中的一些痛苦与不快如东逝的流水,一去不复返。
信写完了我的这颗心好像受到一点安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祝你身体早日恢复健康,热烈的深情的吻你!
你的菊
1972年4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