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

卜灭

很早以前写了一篇对蒜的喜爱
一碗面的灵魂—蒜

我爱吃面,不是因为米饭不香,若说便宜其实也不尽然,添上一两块也能吃上一碗炒饭或者盖浇饭,米饭虽能填饱肚子吃时却无丝毫痛快,饭后也只留下了饱腹。

吃面的时间不在午餐,下午的忙碌是最消耗体力的,清晨早起,不至于天色还未亮开就跑去面馆,在工作时间前半小时找一家离公司近或者你常去的店面,只需点一碗小份刀削,浇上一勺牛肉或肥肠绍子,一碗面条的档次也就上来了,浇头当然是面条的生命,灵魂却只有蒜能胜任,一般早晨这碗面我会吃得清淡,蒜就只能忍痛割爱,一天的忙碌从这碗面开始,此时就谈不上品蒜了,胡乱咽下肚子,接下来品味的是生活。

让我最爱的一碗面得留在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时间,无论是出去嗨还是宅在家,吃吃喝喝,唱唱跳跳,都由你去选择。

慢悠悠走向住处,呼吸着深夜里的冷空气,在夜色霓虹下穿行,看人来车往,听公园里孩子们嬉戏打闹,路过一家家饭店酒楼,从玻璃窗望去看见的是把酒言欢的酒客,和朋友兄弟欢聚畅饮,或是求人拍马这都不太重要,欢声笑语举止随性自然,这一餐也许是这一天最自在轻松的一顿饭。

能如此闲心地看人听声往往都是我最悠闲自得的时刻,对灯红酒绿和酒肉餐饮我都敬而远之,在人群聚集霓虹闪耀的场所我会不自在,相对于大饭店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独自一人又何必那样奢靡,简单一点也算会过生活。

住处楼下的那家面馆是我下班后的首选,这一条街面馆不少,但能留下我且能毫不犹豫选择的一定是它,大气而清爽的装修在我第一次走进去后就深深刻在了心里,墙上的菜单设计也不突兀和冲刺眼球,面条的味道不差,配上一碟腌制好的爽脆的萝卜片,在上面浇上一勺红油辣子,再抓一把蒜,最好是没有剥好的瓣蒜,打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你可以加上一勺糖,将他们通通摆上桌,取一只木筷搅散面汤里的糖,拌好萝卜片,双手捧着面汤等待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到来。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的一切,路过的行人,停泊的车辆,街对面的饭店茶楼和羊肉汤,夜色下的一切都那样井然有序的发生,自然而然并非要用秩序去约束,只感觉有序而不乱的夜色下城市很安静和美丽。

喝完手握的一杯面汤,面条也上来了,面上铺满的猪肝,有时会是牛肉,将一把蒜扔进碗中,取一双木筷拌匀面条,第一口一定是一瓣蒜,口中咀嚼爆开苏醒的味蕾,接着吸入一口面,再夹上一筷子萝卜片丢入嘴中,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种痛快。

第二口蒜会在口中停留很久,直到辣味散开味蕾舒张,直冲鼻腔和大脑,双眼水雾朦胧,直到眼角滑下一滴热泪,辣味儿却仍在神经上停留久久不散,等待散开那种舒爽的感觉让人心悸,又让人无法拒绝,直至一碗面条下肚,一碗咸菜进了胃里,放下木筷,再喝一杯热气腾腾的面汤,稍坐片刻,擦去嘴角的油质,将杯碗摆放整齐,桌上滴落的油滴擦掉,今晚的晚餐便到了尾声。

望着店内的极简装潢,温柔的吊灯发散着温暖的光,这亦不知是第几个晚上来这里,在这个位置上吃面了,想到前两个晚上才记起吃面配蒜,才发现在这里吃过的那么多次面条总差了那样一些刺激和味道,回味着口腔里的蒜香,靠在背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今晚才算完美!

算算时间,来这里也就一月有余,我在晚上常常光顾这里,想到上一个住处,在那里的那家常去的面馆,环境虽不如这里,价格却便宜些,味道上只要有蒜也就相差不大,只是有些回忆留在了那里,让我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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