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起来也互不认识。
另一个人先开口说话,他说:“你好,我是你父母的代理人,他们派我来做你的辩护律师。”
原来这个人是律师。
艾欧面无表情就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律师说:“麻烦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详细的讲一下。”
艾欧还是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
律师说:“我需要你的配合,我只有在知道全部细节的情况下,才能帮你。”
过了一会儿,艾欧说:“我爸妈呢?”
律师说:“他们现在不能见你。”
艾欧说:“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不来见我?”
律师说:“这是有规定的,在宣判之前,犯罪嫌疑人不可以见亲属。”
艾欧说:“就算没这条规定,他们也不会来的。”
律师说:“你放心,他们嘱咐过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艾欧说:“怎么带?我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
律师说:“犯罪嫌疑人和罪犯不同,依无罪推定的原则,除非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犯罪嫌疑人是无罪的。”
艾欧说:“那又怎样,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证明有罪是迟早的事。”
律师说:“把你记得的一切都告诉我。”
艾欧说:“我已经和警察说了很多遍了,不想再说了。”
律师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很难帮到你。”
艾欧说:“不用了,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律师说:“你知道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吗?”
艾欧说:“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律师说:“你不怕死吗?”
艾欧说:“我想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律师说:“可是你死不了,现在的大趋势是对死刑慎之又慎,以我的经验,就算你在法庭上把过程一五一十都讲出来,你也不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因为那只针对特别恶劣的犯罪行为,而你,最多就会被判死刑缓期执行,然后会有两种可能,一是在死刑缓期执行期间,如果没有故意犯罪,二年期满以后,减为无期徒刑,二是如果确有重大立功表现,二年期满以后,减为25年有期徒刑。也就是说,你至少要坐25年的牢,那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而且,你的狱友又会是些什么样的人,这25年你会好过吗?”
律师的这一段话确实把艾欧吓到了,艾欧原本就是想被判死刑,一命抵一命,一了百了,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死不了,还要坐上那么久的牢,想想那样的生活,简直不寒而栗。
律师见艾欧没有说话,便继续说:“还有,你的父母托我转达,如果这次你乖乖听话,出去之后,你的零用钱会加倍。”
说完,律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做出要离开的样子,艾欧赶快说:“等一下……”
背头打断了艾欧,说:“关于事情经过,我会向警方要一份复印件,如果你不想坐牢,那么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无论谁再问你事情经过,你都要说不记得了。”
说罢,背头不等艾欧说话,就转身开门离开了。
这时,亚历山面前的电视剧屏幕又黑屏了,整个房间像之前一样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多久之后,电视机的屏幕再一次亮了起来,不过电视机里面的屏幕还是黑屏。
这时,亚历山听到房间门打开了,然后张声走了进来。这时亚历山才意识到,由于自己刚才过于投入的盯着电视机屏幕,都忘了张声一直没回来。
亚历山说:“你去哪了?”
张声说:“我找黑屏的原因去了。”
亚历山说:“你刚出门不久,屏幕就亮了。”
张声说:“我知道,那我也得找到原因,省得再出问题,我错过什么了?”
亚历山说:“我看到我女儿生命中最后的时刻了,我猜的没错,是艾欧的父母指使他逃脱处罚的。”
张声点了点头,说:“现在怎么样了,还黑屏吗?”
亚历山指着眼前电视机,说:“这个是好的,不过里面的还是黑屏。”
张声看了一眼屏幕,说:“那是他们的视频播放完了。”
听到张声这么一说,亚历山再一次看向电视机,里面的屏幕亮了起来,墨鱼正在把U盘从电视机上取下来,然后连同那张纸,一起放进了手里的档案袋中。
艾欧高兴的说:“太好了,现在有了把柄,看他们还敢不敢不给钱,走。”
说完,艾欧转身向档案馆的大门走去。
墨鱼没有动弹,说:“去哪?”
艾欧继续走着,没注意到墨鱼没有跟上他,他说:“去找背头。”
墨鱼说:“找他干什么?”
艾欧说:“要钱,把档案袋给我。”
艾欧把手伸到右边,想要接过墨鱼递过来的档案袋,抓了几下没抓到,转头一看,发现墨鱼不再自己身边,转过身来,这才意识到原来墨鱼一直站在原地。
艾欧说:“走啊。”
墨鱼说:“他是不会给你钱的。”
艾欧指了指墨鱼手里的档案袋,自信的说:“之前,他会不给,可有了那个,他一定会给。”
墨鱼说:“没错,他是怕这个,但他不怕你,如果是别人拿这个要挟他,他一定会给钱,可如果是你,他一定不会给钱。”
艾欧说:“什么意思?”
墨鱼说:“他们对你的控制由来已久,虽然你也有反抗过,但每次都半途而废,他不会相信你真的有胆量去公布那个视频。”
艾欧斩钉截铁的说:“我当然有胆量,如果他不给钱,我就公布。”
墨鱼听到艾欧的回答,盯着艾欧看了好一会儿,才摇着头说:“别说他不信了,就连我也不信。”
艾欧说:“你把档案袋给我,看我敢不敢。”
墨鱼挥了挥手里的档案袋,说:“想要这个,得拿钱换。”
艾欧说:“什么钱?”
艾欧说:“车里的钱都给你。”
墨鱼说:“那也不够。”
艾欧说:“这也太贵了。”
墨鱼说:“我说的不止是这个,还有你使用的那些枪械、子弹,以及造成的后果。”
艾欧说:“可你当初并没有说不能用。”
墨鱼说:“没错,我现在也没说不能用,我只是在让你付清费用。”
艾欧说:“可是不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墨鱼说:“也许还有别的方式不这么暴力的方式,只是你没想到。”
艾欧说:“什么方式?”
墨鱼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艾欧说:“你都不知道,还让我想。”
墨鱼说:“我当然知道,只是你的账还没付清,还想再填一笔吗?”
艾欧说:“先欠着,下次再付。”
墨鱼说:“不行。”
艾欧说:“我下次一定给。”
墨鱼说:“不行。”
艾欧说:“你先把档案袋给我,等我从背头那里要到钱,我就付账。”
墨鱼还是坚定的说:“不行”。
无论怎么说,艾欧见墨鱼就是不答应,便向墨鱼走过去,想要再次用暴力的方式把档案袋夺过来。
不过墨鱼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没等艾欧近身,墨鱼就按下了手表上的按钮,档案馆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亚历山面前的电视屏幕也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