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葭下了班,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陈明景摘掉墨镜,“要去哪儿呢?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龙葭道。
陈明景从车上下了来,给她打开车门,“别客气了,龙葭,一起去吃个饭吧!上车吧!”
“我…”龙葭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欲言又止,她只能上了车。
陈明景上车后,给龙葭系好安全带,然后踩下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天响,跑车一溜烟冲了出去。
“今天工作累吗?”陈明景问道。
“还行。”
“你想吃什么,龙葭。”
“都行吧。”
“要不还去桐云楼?”
“可以。”
“哈哈,看你什么时候把它家吃腻咱们再换别家。”陈明景笑道。
两人很快到了桐云楼,他们面对面坐着,点完菜,陈明景喝了口水,“龙葭,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变了吗?”
“嗯?”龙葭不知他何意,“你吗?”
“嗯我。”
“变得成熟,有钱了吧。”
“哈哈,还有呢!有没有变得更帅、更有魅力?”陈明景把手臂撑在桌上,像模像样的盯着龙葭的眼睛。
龙葭看了他一眼,“变得更自恋了吧。”
“你挖苦人的功力还是一点不减呢!”陈明景笑着道。
菜上来了,陈明景招呼龙葭吃菜,他给龙葭倒了杯茶,“龙葭,可能你不知道,我现在过得真不自在,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他们张嘴一个陈总,闭嘴一个陈总,见到我只会阿谀奉承,能和你这样坐着一块儿吃饭我真的很高兴,你是我见过活得最真实的人,真实的人和真实的人在一起,咱们有理由喝一杯吧。”
陈明景举起杯子,龙葭和她碰了杯,两人吃完从酒店出来,陈明景要把龙葭送回去,“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龙葭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哪儿。
“走吧龙葭,自己回去多麻烦。”
龙葭不情愿的上了车,“听说你搬出去住了,现在住哪儿呢,龙葭。”
“明湖小区。”
“好的,明湖小区,出发!”
车开过桂桐一中时,陈明景感慨道:“一中,满满的都是回忆啊!”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龙葭下了车,“不邀请我上去坐坐。”陈明景笑道。
“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行,那明天见,龙葭。”陈明景目送龙葭远去,他也发动跑车朝前开去。
一辆金粉色轿车停在小区后方,原来它跟了他们一路,车窗禁闭里面的人看得不太清,不过一会儿龙葭进门亮了灯,车里的人也开车远去。
下班回来,龙葭想尝尝学校门口的路边摊,她要了个糯米粑,糯米团里包着用辣椒油和肉沫、折耳根、香菜等混合调制的馅儿,拿在手里烫极了,她赶忙咬上一口,香甜的糯米和咸辣馅儿混合迸发出一种奇妙的味道,糯米粑好吃极了,只是有点辣,她又去奶茶店买杯冰绿茶。
奶茶店挨着学校围墙,龙葭走过围墙时看到几个调皮的学生从围墙上翻下来,看来他们是不想绕到校门再走过来吃饭,就直抄小道翻墙出来,学校还是不上心呢,这么多年围墙也没加高,她记得自己曾经帮忙别人从这里翻墙进学校过,那是什么时候呢?她想起来了,那天是郑大龙的生日,他喝得像一坨烂泥,他们害怕从校门进去被保安抓住上报学校,她就和沈彦三从这里费了很大劲才把郑大龙送进学校。
她想起那也是一个炎炎夏日,夜晚微风吹不尽热气,整个城市在热浪中翻腾着,人们的心也变得蠢蠢欲动了。她点亮手机屏幕,不巧,今天正是他的生日,上天像是故意捉弄她,她再次站在了这里,一股强烈的愿望涌上心头,她想翻过这道墙进去,看看学校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谁呢想到呢,她看起来这么文雅的女子,翻围墙不像她会干出来的事情,要是被人看到该是一副怎样的糗态,可龙葭并不在乎这些,她内心就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墙下放有不知从何处搬过来的一大块石头,龙葭踩上岩石,她先观察了学校里的情况,只有教学楼上零星有几个人影,墙边的小道一路空旷,正是好时机,龙葭很容易翻上了墙,她再轻松跳了进去。
她在校园里悠然地游荡,刚放学保安只当她是学校的教职工,校园的树木比以前更枝繁叶茂了,沿着梧桐遮天蔽日下的马路一直走,前方是空旷的操场,学生们都去吃饭了,只有一帮体育生还在跑道上练短跑,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蓝色T恤和红短裤的老师正不停地拍着手激励他的学生跑快点,他嘴里含着个口哨,手里握着秒表,严肃而认真的盯着这些学生,停驻几秒龙葭就认出了他,沈彦三,这么多年他还留着一头的短寸,他除了皮肤变白了点,容貌并未改变,他那蛮有特色的扁鼻子龙葭曾留下深刻印象。
没想到他来了母校当了体育老师,龙葭一时不想上前和他打招呼,但不久内心涌上了一股迫切的愿望,终于,龙葭迈出了脚步,“嘿,沈彦三!”沈彦三回头看着龙葭,一脸莫名,“还记得我吗?我是龙葭。”
沈彦三恍然大悟,“哦!龙葭!真是你啊!”沈彦三叉着腰笑着说,“不敢相信,咱们多少年没见过了!刚那一瞬间我都想不起你来了。”
“确实很久了。”龙葭道,“你不错啊,来一中当老师来了。”
“哈哈,一般一般。”沈彦三谦逊道,“你在一边等我一下。”
说完他吹响哨子,学生们都回头来看着他,他大喊一声,“集合啦集合啦!”
学生们都跑了过来,整理好队形,“今天练得差不多了,你们去吃饭吧,明天继续,解散。”
学生们拍完手后三两结对开心地离开了,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抓住机会赶紧问沈彦三道,“老师,那位美女姐姐是谁呀!”
“老同学。”
同学们一脸坏笑,“什么样的老同学呀!咱们师母知不知道呢?”
“哎你们这些小子是不是闲练得不够多啊!在多嘴就给我跑二十圈去!”
“没没没,老师!老师再见!”这些同学赶紧勾肩搭背走了。
“龙葭,你吃饭了吗?”沈彦三走过来问龙葭道。
“吃了,吃了一个糯米粑。”
“哈哈,哪能叫吃饭吗。”沈彦三接着说,“你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过来溜达溜达,没想到碰到你。”
“要不我带你在学校逛逛,这么多年了,学校变化挺大的。”
“好啊。”龙葭道。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进学校的呀!保安让你进吗?”沈彦三笑道。
“我,翻进来的。”龙葭道。
沈彦三咧着嘴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真厉害,不过不用这么麻烦呀!你报上我的名字,保安保准把你放进来。”
“瞧你嘚瑟的,我哪知道你在这儿当了老师。”
“嘿嘿。”沈彦三憨笑几声,“我先带你去教学楼吧!我忘拿备课本了。”
他们上了操场边的阶梯,站在高处平台龙葭才发现学校新盖了几栋楼,原来图书馆的位置盖了一座高的楼房,楼顶有一个圆形天文观测台,还新盖了几栋学生宿舍。
老师办公室和教学区在一栋楼,沈彦三让龙葭在办公室外等他,放学时间,学生们打扫完教室后都离开了,龙葭望着高三一班的教室,她曾在那个教室里就读过。
沈彦三从办公室出来,“我先带你去看看教室呗。”
“嗯好的。”
教学楼都改装成了多媒体教室,桌子变成一人一个,后面的黑板报不再那么严肃,而变得欢快活泼,色彩图案更加缤纷,只是醒目的高考倒计时依然让人感到强烈地紧迫感。
“咱们学校现在还给学生增设了舞蹈课,绘画课,书法课,电脑设计等选修课程,每周两节,我们读书那时哪有这些,图书馆里还有学生社团的办公室呢!”
“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