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春节总是蕴满了土味,无论何时,田坎上飘飘洒洒的醇酒味道,都会勾起我这个游子深沉的乡愁。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蜂拥似堆在土灶旁,一边烧着柴,一边絮叼着“陈年旧事”。
土墙上挂满了串串相依的,晶莹饱满的红辣椒,门口那张“福”和黑字红条的对联都是才“新鲜出炉”的。帮忙的亲戚个个拿着土味,红火的脸上,透出春节的喜庆欢乐。墙角的坛坛老酒早已迸发出沁人心脾的回环婉转的暖意,醉住我们凝聚的心。
这是在筹备年夜饭呢!
磕完了袋袋瓜子,外公看了看腕表,便抬起身姿,豪爽吆喝道:“兄弟姐妹们,开干喽!”
顿时,灶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年味,可居多的还是腊肉。
黑漆的锅里铺陈上一层金黄的油,外婆细细酝酿着油的多少,斟酌着调料的粗细。我只能打下手,匆匆忙忙将翠碧的葱洗净,把刀按压,切碎,装盘......,热油与柴堆重重叠叠的炸裂声,奏响了“爆竹声中一岁除”。外婆操起大瓢,干脆地讲错落有致的腊肉齐刷刷地铲进锅里,再端起那盘雨露均沾的葱,仔细嗅了嗅,便又是一场“倾盆大雨”。锅中顿时春意盎然,包裹着,洗礼着腊肉。那坛酒,似乎被这香味“欺压”,烈焰似的暴躁起来,厨房被挤满了香气。最后,外婆倒上一碗酒,先尝一口,再浇灌在肉与葱的表面上。回环翻炒,醉意连绵,肉的咸香,葱的清香与酒的绵香相得益彰。
熊熊大火,辉映出春节的喜庆。
阵阵咸香,激发起我们的食欲。
此刻,其他亲戚们都做好了自己的菜。我兴高采烈地亲自将这一份装盘,走进亮堂堂的餐桌。没人人能抵挡住年夜饭的诱惑,也没有人能遗忘这年年都有的经典的一道菜。
亲戚们聚齐了,筷子便出动了。调皮的孩子一吃完就飞出去放鞭炮,年长的从开吃到结束便一直不停,品口好酒,聊聊家常,谈谈事业,浸于酒醉,情系故土。
年夜饭,终究是美食的盛宴,可这酒香携着亲人团聚的美好与故土的眷念,醉入我心田,回味良久,历久弥新。
酒醉故乡,恩浸何方?
不论何方,魂牵故乡。
鲁能巴蜀中学2020级32班 杨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