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玄幻小说,主人公常常遇到一位传授其功法的长辈。主角如何称呼这位长者,常常成为读者们争议的焦点。到底是“师父”合适,还是“师傅”合适呢?
一方认为“师父”合适,因为主角大多出身“起点孤儿院”,很小就失去了父母,而这位“师父”就扮演了人生导师的角色,实际上对于主角来说,是亦师亦父的存在,当得上一声“师父”。
但实际的写作中,很多作者还是写作“师傅”。而这点时常招致读者的质疑,认为不够尊重。
首先看《现代汉语词典》对两个词的解释。
师父:
1.古时老师的通称。
2.对有技艺者的尊称。
3.对出家人的尊称。
师傅:
1.老师的通称。
2.太师﹑太傅或少师﹑少傅的合称。
3.对僧道的尊称。
4.对衙门中吏役的尊称。
5.对有专门技艺的工匠的尊称。
可以看到,两个词都可以用来称呼老师,也都能用来称呼僧道等出家人,并不存在错用的情况。
但“师傅”的用法更多。就我个人来说,提到“师父”,第一反应是《西游记》中孙悟空对唐僧的一声声呼喊,这应该属于“师父”的第1种名词解释。“师傅”则多用于称呼大街上的陌生人和各类手艺人,也就是“师傅”的第5种解释。这就造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提到“师傅”,就出现司机师傅、工人师傅、食堂大师傅的形象,和玄幻、仙侠小说中的“高人”形象产生了偏差。
实际上,从“师傅”的第2条含义看,“师”和“傅”两种身份拥有悠久的历史和崇高的地位,只有少部分朝廷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才能使用。随后,同“相公”等词一样,经历一系列沿革,逐渐走入民间,成为老百姓口中的尊称。
同时,在我看来,“师傅”一词的形象也从另一方面展现了近些年社会的发展变化。在国营工厂兴盛的年代,工人是走在时代前列的开拓者,无论地位或者收入都相当可观。工厂里老带新,师带徒,也十分常见。这时,“师傅”是一个让大多数人羡慕的身份。在大街上称呼陌生人一声“师傅”,也是充满时代特征的敬称。可以说,那时“师傅”,也就是广大劳动人民,就是时代的主人。
然而,时代的浪潮滚滚向前,历经改革开放、国企改制、下岗潮等,工人的地位一降再降,企业里也很少有像工厂里那样的“传帮带”。直到如今,年轻的小说读者们看见“师傅”,已经觉得不够庄重,他们在大街上问路时,不再喊陌生人“师傅”。小说里的高人显宦,和现实中的权贵富人,他们才是小人物们仰望的对象,即使作为劳动人民的一员,亦不能激起多少自豪感。
如果你问我,“师父”与“师傅”孰高孰低,“天地君亲师”孰先孰后,我也会认为父母在师前,师父比师傅重。但我希望,“师傅”的第5种用法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