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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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农家养蟹人,来春总要把池塘抽干。塘底朝天晒太阳,来年盼个好收成。

今年新春后,我大张旗鼓调用两台潜水泵,花了两天时间把池水抽干。期间,我不断巡回踱步池岸,关心水泵运转是否正常,当然潜水泵功能是绝对放心的,电键一揿,水哗哗地流。不到一天工夫,池底渐显面目。盆式的塘底有几处坑洼,这些坑洼错落有致,大小不一,是鱼儿躲避的天然屏障。正当我寻思眺望时,几尾鱼儿已抛头露面,交头接尾、戏嬉追逐,继而穿行在水草丛中。这显然是灵性,它似手觉察到它的生命即将结束。环视四周,一群群鱼儿已动荡不安,倾刻间,水花飞溅,涟猗泛泛。我没有养鱼,却在此刻发现如此量多个大的鱼儿,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想不到来春还有这笔外快呢!

翌日下午,池水排放已到逮鱼时分,鱼儿尽在洼处回游,一会儿浮上水面,一会儿躲下泥层,大个儿在深水处,小个儿在浅滩上,有的逆水搏击,有的随波逐泥;黑压压,密匝匝,层层叠叠;时而潜伏,时而赤条条地躺着,时而藏左水草丛中,瞪着眼睛,摇着尾巴,扇着鱼鳃,仿佛在与主人对话。看此情景,我眼馋手痒,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操起了海,准备下塘逮个痛快。可是鱼儿真乖,与我捉着迷藏,明明逮着,却一直空空如也。我想半介书生,怎能逮鱼?转而又想,心急吃不得热粥,凡事都要静下心来,既要稳准狠,又要说时迟,那时快,照此方法捕鱼效率渐入佳境。与鱼为伍、与鱼周旋,忙不迭地,不亦乐乎,一次次围剿,一次次得手。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初战告捷。但此刻的我已成了一只泥猴,身子骨像散了架一样。但看到暂养在网箱子里活蹦鲜跳、银光闪闪的鲫鱼、鳊鱼、红条,心里头是悠哉乐哉……

鱼趣,大多蟹农都会碰到。原因是注水口过滤工作未做好,鱼儿卵一旦排进池塘,就会自然孵化成鱼,经过数月的饲料投喂,鱼儿飞快生长。由此,来春干塘,那些鱼儿就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回报。

2018月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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