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这一天一大早,小景已经蹦蹦跳跳地来了,“玉梅,你怎么还在睡啊,赶紧起来去学堂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我们俩第一天去学堂,可千万不能给老师留下个坏印象。”
玉梅揉揉眼睛,起来喝两口米粥,和小景一起去学堂了。
刚进学堂门,玉梅便有些反感了,一个个泥土做的桌凳,黄黄的,和地是一个颜色,地自然也只是泥土地,下雨天屋顶漏水,雨大的话会给全部学生放假。里面已经坐满了好多不像个学生样的孩子,各个灰头土脸,但眼神是雪亮的,渴望通过知识改变命运。大家都没有书本,唯独老师手里有一本,黑板估计是柏油刷的。
玉梅勉强上学上了一个星期,就再也不肯去了。
“玉梅,你不去上学,我打断你的腿,你别跑”,说着,顺德拿起扫帚准备打,玉梅一个劲跑,家前屋后的,这爷俩一个跑,一个撵。这样的情境上演了两三次。
最终,顺德还是没犟过玉梅,从此玉梅就不用去学堂了。
玉梅一直帮妈妈的忙,下午捡黄豆,用一块木板,把豆子放在木板上滚一遍,好豆子就滚到下面,坏的就捡出来,晚上豆芽要不停浇水,玉梅就在一旁学着妈妈的样子,一袋一袋地浇。其他的一些家务活,包括做饭、洗碗、扫地等等,差不多都被玉梅全包了,姐姐玉珍从小好吃懒做,长大后也仍然一样,看着玉梅不停地忙,自己跑邻居家玩去了。
玉梅13岁时,已经会自己做豆芽,并且自己挑到集市上去卖了,到了中午时分,豆芽卖完还可以顺便买些其他的菜回去。大勤把这一切都看在心里,对这个女儿也特别喜欢,和其他姊妹闹点小矛盾,也都有些偏袒,护着玉梅。
一天中午,玉梅卖完豆芽后,还没进门,就听见姐姐玉珍哭着喊着要新衣服,大勤说衣服有的穿就行了,现在不需要买。玉珍睡地上滚着哭,玉梅说:“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买衣服吧”。玉珍把钱拿在手里,起来把身上的灰掸一掸,对妈妈说:“我就知道妹妹比你大方”。大勤手举起来准备打,玉珍已经跑的没影了。
走到屋里,玉梅把挑子放好后,大勤走过来,说:“玉梅啊,你卖豆芽的钱以后不要给我了,你自己收着,还要买豆子,剩余的钱,你一点一点攒起来,放好了,可千万不能被玉珍知道”。
“我知道了,妈妈,放心吧”
玉梅哥哥建国比玉梅大六岁,在建国22岁这一年,娶了媳妇丽敏,顺德和大勤眼看着大儿子成家了,笑得合不拢嘴,住还是住在一起,白天都各忙各的,慢慢地,丽敏觉得老两口赚的钱都花在小姊妹几个身上了,他们是自己赚自己的,有点气不过。一天晚上,丽敏提起来要单过,顺德什么也没说,大勤也就随便大儿子他们自己。
时间过的很快,玉珍出嫁了,玉梅21岁,也到了能找婆家的年龄,对于这个女儿,顺德和大勤从来不担心,上门说媒的已经快要把家门槛都踏破了,用媒人们的话说,玉梅很挑剔,要求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