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时候,寝室里开始出现电脑。于当时的我们而言,电脑最大的功能可能就是聊天,看电影。
偶尔看看经典的大片文艺片,往往是趁着周围安静时,一个人慢慢地品味咀嚼;但凡呼朋唤友地齐聚寝室二三人,毫无疑问是为着共同探讨,又或者是观看大多数女孩子忌讳的恐怖片。
大约我是寝室里胆子最大的,依据就是我是寝室里唯一喜欢独自看恐怖片的人。所以,但凡她们想看恐怖片了,一定会拉我作陪,给自己壮壮胆。
这么多年过去,大学里看过的电影渐渐地就退出了记忆海,可是经历的事情,也许再过多少年都不会褪色。只不过,我开始记不清楚很多的事情。
那一次,学新闻的佳佳在网上网罗了一部据说集恐怖经典于一身的韩国电影《笔仙》。然后,那天七点多的时候,我,佳佳,欢子,拉着小木凳在电脑前坐成了一排。毫无意外地我被她们俩夹在了中间。
每当电影中发出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时,我旁边俩丫头都会不由自主地拽紧我的胳膊,然后满脸的认真与投入。如果你看过这部电影,你应该能够理解昏暗的灯光效果之下观看电影的恐怖指数。对于不怎么看这类电影的佳佳而言,剧情越是深入,恐怖的氛围也就越发的浓烈。到某处时,佳佳大约是感受到了神经高度紧张时的压力,所以她拽着我的手,双眼一闭,“你先看看接下来恐怖不恐怖。如果没有恐怖镜头,你再让我张开眼睛。”那时的佳佳透着一股子小女孩的可爱。而另一边是没有任何语言,却恨不得躲到我的背后。一部电影,好多地方她们都只是凭着声音去重新塑造画面,至此也算过了过看恐怖片的瘾。
故事在继续推进,她们依然保持着紧紧拽住我的姿态,而我在一边讲解剧情,一边投入地看着故事的发展。终于到了我停下讲解,大家静静观看电影的阶段。那个时候似乎一切都好,没有突然的血腥暴力,狰狞恐怖,可是谁都知道,这种平静舒缓正好是为瞬间的爆发造势。所以,我们都悬着一口气,等待着一个突然的剧情扭转。正在大家神经紧绷的一刻,我右手边的佳佳从凳子上腾起,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叫,伴随这一系列过程的,是我身体发出的被用力抓拽的疼痛。于是,在耳膜与肉体轮番遭遇惊吓的情况下,宣称不畏惧恐怖电影的人也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们正好坐在门的旁边,而佳佳的身体侧过去时,还能够靠在门上。当佳佳跳起来时,当我们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时候。门被微微地推开,英子的脸探了进来,“你们在干嘛?刚才推门怎么推不开?”这个时候我才来的及询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这个事情似乎成了我们之间的玩笑,因为我们看恐怖片居然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距离那一年大约已经过去了八九年,寝室里面的丫头们再也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因为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最终依然回归不同的来时路。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很难再聚到一起,很难再时时刻刻的腻在一起,谈人生谈秘密。
大四要毕业的时候,全寝室基本上都到齐了,然后一起涌向电影院,看一场我们都不缺席的电影。我依然记得那部电影的名字《人在囧途》,就好像预示着我们都要踏上自己的人生路。后来我和英子两个人又看了一场恐怖片,虽然剧情狗血,可是我们将我们的青春我们的记忆留在了那个简陋的影院,留在了那个夏天。那一年我们二十二三岁,我们即将毕业。
2017年7月3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