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飘了一场小雪,天气依然很和暖。今天乘出租车,司机大哥说:“下这点儿雪能管点事儿,对严重的流行感冒能起点作用。”我说:“嗯,天气太干燥,也太暖和了!”司机大哥接着说:“我们小时候那天气才叫冷呢!零下二十七八度,那么冷孩子们都在外面跑,也不生病也不感冒!”我说:“是呀!那时候才叫冬天。”
想起了一个小时候听得笑话。那时候收音机还很少,大冬天的很冷,有个大爷坐在村口一直张望。村里人问:“大爷你这是干啥呢?”大爷:“我听戏匣子里说这几天‘寒流’要来。我在这等寒流同志呢!”那时候寒流隔三差五的就会袭来,每次气温就会大幅度的下降。有时候还伴随着大风大雪,骤降的气温总是让人冷的透不过起来。
在我的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雪刚好齐膝盖,整个冬天雪都没有融化。小伙伴们在那样的天在雪地撒欢、打雪仗,在雪地里踩各种图案。村后的小山丘都被厚厚雪盖的严严实实的,村子里的猎手在那个时节每天都是忙碌的,追赶野兔、山鸡和其他的小动物。有时看到他们下来提着野兔心里都无比的羡慕。偶尔也小伙伴们上山去寻找小动物的痕迹,一整天的在冰天雪地里满山的跑,冷了生一团火,大家围在一起扔里边几个马铃薯或是地瓜,然后热气腾腾的吃。
那时天都是干冷的,北风一起就会连续的刮上几天不停歇,几乎冬天很少有无风的日子。最难熬的就是学校取暖,那会儿学校取暖都是学生自己轮流带柴禾、生火并且照顾一天好炉火,不然一个班级的学生都会挨冻的。轮到生火日子要很早的起床,起床真的是很难。热乎乎的被窝对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尤其是大北风“嗷嗷……”怒吼。把自己包裹严实才出去,天还很不亮,深深浅浅的村路。但是这件事有时很神圣、很有责任的,每个孩子都知道那天必须做的最好。
那个年代最好的保暖措施就是“老棉裤”,妈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最暖和的是用新棉做的,做好了放在火炕上“老棉裤”就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不会倒掉。穿上后整个人都是臃肿的,就这样妈妈们还是怕孩子冷,能多放一点棉花就多放一点,即使再困难,在这件事上也不会吝惜含糊。
干冷的冬天去河里滑冰、打陀螺是最快乐的。臃肿的装备、粗糙的冰车,就在冰上玩一整天。每次摔倒再爬起来,从来没有因为摔疼了跑回家去。每每都是头上的热气起了、落了好多次,里面的衣服都湿透才肯罢休。陀螺打坏了就自己再削一个,在嘴尖的地方放一个滚珠,打起来非常带劲,最好的陀螺会定在那里好长时间,小伙伴们互相比试看谁的陀螺最好。
那时的寒冷了和和快乐作伴,那时我们不知道雾霾只知道北风唱的歌动听。我很怀念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