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用一生来寻我之所爱,并为之守望。
一
昨夜下过雨,而今早的阳光很好,空气也清新。汽车正驶过高架桥,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一条平静的小河,蜿蜒流过绿茸茸的平原,与郁郁的树荫交相掩映。因地势的不同,小河各处的轮廓也各不相同。在明媚的阳光下,宛似一条经过精心裁剪过的白绸带,因风而百转千回,妩媚多姿,最终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在汽车经过一处又一处陌生的地方时,我内心有时会浮出一种漂泊感,虽是只身,但却不感到孤独。漂泊是因为这一岐长途,以及窗外快速变换的风景,不感到孤独是因为在我心里有着再明确不过的目的地。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它使我的内心如瓦尔登湖一般的清澄与宁静,又如内蒙古大草原一般的辽阔与恣意。它在静静地提醒着我,我是在向内寻找,向外延伸,这一意识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深处,它使一个女子的内心更加坚定、温暖。
窗外景物飞逝,逐渐由绿原过渡到了石头森林。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再坚定的心也难免会有一丝的慌乱与紧张,毕竟我是承负了满溢的勇气和爱,来赴一场爱的狂欢。
二
在白色的灯光熄灭的瞬间,歌迷手中的荧光棒显得格外的耀眼与闪亮,更何况不是一支,而是上万支的荧光棒,它们可能来自全国各地,彼此互不相识,但因了某个相同的信念,相似的爱恋,来到此地,汇成了一片光的海洋。它们被轻轻挥动着,以它们最耀眼的姿态等待着它们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出现。
场馆上空突然打下了璀璨的五颜六色的光束,场馆里出现了一小阵的躁动,我的心也在砰砰砰地跳着,是不是他要出来了?当躁动逐渐平静下去,随之出现了一个声音。当他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全场便沸腾了起来。这个声音我们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声音曾陪伴了我们整个青春,曾在无数的黑夜里给予我们心灵以抚慰,我们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就是为了这个声音而来。人们全都呼喊着,大叫着他的名字,而我坐在他们之中,既叫不出,也喊不出,只是热泪盈眶。就在听到他吐出第一个字的那一瞬间,翻涌的内心似乎又重现了第一次听他唱“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时的怦然心动。
当《最初》的前奏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静静地听他唱。
因为是现场,他的声音听来是那么真切,比印象中更加细腻与清亮,这个声音总是毫不留情的闯入我心灵的最深处,忽然想起伍思凯送给他的一个绰号“偷心贼”。
我钟情于他的歌声,也不会只听他一人的音乐,毕竟乐坛风景太多。我听过略带点慵懒的王菲,听过风情万种的林忆莲,听过或深沉或激情的张国荣,也听过简单舒服的刘若英……不过,每条路的尽头总是他,当我在新奇的路上走倦了的时候,当我需要他来安慰的时候,他总是不计前嫌,用他那深情的清亮的歌声召唤我回去,回到他歌声的怀抱里。
这个声音是我的一见钟情,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冥冥中感觉到,我可能以后再也戒不掉了。从初中到大学,它一直都是我最想抵达的梦乡。他上一次来济南,是十五年前,那时我五岁,什么都不懂。而当我可以一个人来听他演唱会的时候,他刚好来了,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就像他歌里唱的,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闭着眼睛听他唱,每一首歌都演唱的如此的完美,一直觉得《白月光》的高音部分太过于轻柔了一些,但在现场听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温柔,但却很有力量,那感觉就像是用月光铸成的一把箭,猛然地朝身体射去,又漫散开来。
灯光随着音乐节奏井然地闪动着,高悬在他的头顶上,如此美好。倾心之余竟也会有一分喟叹,喟叹台上与台下之间的距离,好遥远。灯光和荧光棒交织成一张网,这是一张用爱结成的网,他站在爱的中心,行使着令听者感情激荡的权利。
三
曲终,人散,离场。
随着喧闹的人群走出场馆,天空比进去时更高了。薄云在夜空流动,隐隐现出朦胧的月亮,一片云飘过,月亮迅速地亏损了,像被潮水一点一点地浸没……
他站在舞台中央,右手拿着话筒,安静的现在台上,倾情地唱着,那具有穿透力的歌声充斥了整个场馆。一贯的演唱会风格,多唱歌,少讲话,可他连讲话时的声音也是那么好听。两个小时,二十六首歌,相比我的爱来说,时间太短,歌曲太少,我让自己的头脑努力回忆起刚才,我怕我一放松就会回忆不起。尽管周围熙熙攘攘,然而我却觉得这气氛有一种缥缈的意境,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与沉静。
在此刻的夜里,泛着色泽的浪涛载着所有刚听完演唱会的人们的希冀与激动,载着不可知的关于未来的梦幻,向天涯走去。而不管走到哪里,我知道,我都不会感到孤独,因了他的歌声,我的心中始终会保有一份温存。
如果把我的思想诉说给某个人听,她或许会觉得好笑。但我却觉得我因了爱着他,我变得无比勇敢,无比温暖。就让他成为我的信仰吧,成为我心中会发光的天使,照亮我的黑夜,照亮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