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这事有什么意思?——春花与夏木

春花

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啊,到处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然而,最显眼的复苏一定是春花遍野,最醒神的复苏一定是花香满城。这一点不需要过分强调,只要从各地举办的春花旅游节就可见一斑了,名为春日踏青的活动,实际上大多数都是为了赏花。

我这一路晨跑下来,也是自然少不了看花的。首先要说的还是那些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花里首先要点名的是蒲公英,星星点点的,艳丽的黄色,周正的圆形,簇生的花瓣,总是在春天里显眼得很。

除了蒲公英之外,对于其他的野花,我也叫不上名字了——或是蓝色,或是紫色的,或是白色的。野花的花朵一般都很小,但是美在雅致。这些小花一般都很低调,往往一个不经心的话,就会错过,直到春天走了,方觉可惜。

当然,作为在非机动车道跑步的跑者来说,最不可能错过的一定是绿化带里栽种的桃树。桃花盛开在四月之初,花期很长,每株桃树开花的时间还略有不同,几乎一天一个样。

桃树的个头比我还要高,看到他们比野草往往要容易得多。随着桃花每天一个样的变化,我的心情也经常随之起伏,从含苞待放的欣喜,到开苞盛放的惊喜,再到黯然失色的失落,最后到落英缤纷的伤感。

到了这个时候,往往也就是春天结束的时候了。南风变得越来越燥热,太阳变得越来越灼人,果树便谢了花,发了芽,开始孕育新的生命。


春草

当春天从寒冬里苏醒过来,路边的杂草丛里总是会呼出第一口气。不知道哪天夜里吹了一夜的暖风,迎着晨曦跑步的时候,就忽然发现几颗小草吐露了新芽,那种欣喜之情总会让我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此时,再经历几场春雨,草色便愈加油绿起来。偶尔跑过一片麦田的时候,就会发现最有生机的绿色一定是穿越冬天而生长起来的冬小麦。

大多数的绿叶小草都是默默无闻的,而最显眼的草,一定是生长在不凡的地方,比如生长在柏油马路夹缝中的那几株。困于贫瘠狭小的空间,它们的生长过程中,烈日狂风,无一幸免。但是,命运注定了生命的种子在这里发芽,他们不能选择出身之地,只能选择生长。实际上他们别无选择,幸好的是,他们往往不必像人类一样还需要选择态度和心情,他们心如止水。


夏木

从仲春到夏初,一直到蝉鸣之前,是小草疯狂生长的季节,一场夏雨一寸高。所以每次晨跑路过草丛的时候,我都会去和它们比比身高,先是感慨道:“长得真快啊!”然后拍拍它们的肩膀,在心里说一声:“加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也能听到回音。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它们猛然间就超过了我,我开始仰视他们,再也不能相比了。

但在我心目中,夏天的主角不再是绿草,而是高大挺拔的大树——杨柳,梧桐,槐树,榆木。我这一路可以遇见的七八种树,也真可以算是丰富的很了。虽然在发芽时间上看,大树一般都要比小草晚上些日子,但是身处高位的他们却更容易让人发现。


然而,再细想,不论高低,不管是仰视还是俯视,看到的不一样都是绿色吗?况且,就算是高高的绿色也未必可以一直高傲,尤其是在夏天的狂风暴雨之后,那些速生杨被拦腰截断的事情屡见不鲜。槐树、柳树和榆树一般也都会断臂残肢,只有粗壮的梧桐才会安然无恙。低头一看,猛然发现唯有小草从来不会狼藉一片。

最终,抵抗得住风吹雨打的要么是以柔克刚的独辟蹊径,要么是真正扎实的刚劲有力。而外强中干的“速生”,大都透支了未来,实在令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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