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倾听的故事
我们的倾听练习从一月份持续到现在,历经了冬、春、夏三个季节,三个季节七个月二十几期,每个周六的七点半我准时端坐在屏幕前,等待着熟悉和不熟悉的伙伴。
好几位伙伴说在倾听练习里很受益、有收获。听她们这么说,我也努力的想,我的收获是什么呢?我成长了吗?受益了吗?想来想去,不知道自己收获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变化。脑子里突然升起个念头:大家有收获,这或许就是我的收获吧!可又觉得自己没这么无私和伟大,那么,究竟是怎样的信念支撑着我坚持七个月的呢?
我不知道收获了什么,可我记住了许多人,记住了她们说的许多话。
心向荣说:我来的时候心里是堵着的,现在我感觉轻松了。在这里我就是感到安心、安全,我就是忍不住想一直说。下次我还要说。
开心说:这里让我感到被允许、被重视,我还要来,要多来。
她们说:
被倾听的感觉像拨开了迷雾。
你让我看到原来我不满有怨气的地方,原来还有那么多温暖啊!
你的倾听像是提着一盏灯,在黑暗中不紧不慢的陪着我。
原来我的问题不需要解决,只需要有人倾听我。
……
每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会被这些伙伴感动,就会觉得每一期,哪怕只有一位伙伴有这样的感觉,那么这个倾听练习就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就值得坚持下去。
麒麟是我的搭档,他是一位爸爸。男人的感知力通常都不如女人,可他却心细如发,倾听时他总是能洞察到伙伴的情绪和需要;观察时,他又能像发现宝藏一样看见和肯定伙伴。在会议室里,当我独自开着视频时,他打开视频说“我陪着你”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是暖暖的,我想那就是“我在这里”的意义。
他照顾着每一位伙伴的感受,极少倾诉自己的事情,让人感觉他总会平静从容的面对挑战和无常。他说我在外面、我去北京了,不方便开麦说话,我心里会有疑惑,是工作?是去玩?他不说,我也没问。直至于老师的直播间里才听他轻描淡写地说:女儿去北京住院了。他的轻描淡写里藏着多少的沧海桑田和阅历风帆,我不清楚也不晓得,只是想抱抱他,对他说:“麒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好像是我和张晓的距离。她写过一篇文章《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想这样的距离是舒适的,是我需要时,你在;你需要时,我在。
张晓让我感觉温暖、放松、自在,就是你想躺、想坐、想走、想跑,怎样都可以,她会说:哦好的,你去吧!
她很在意来倾听练习里伙伴的感受,她会听回放,然后找我们复盘。
在一次复盘时,她说:“如果倾听练习扰动了群友的情绪,让群友感到受伤了,那我们就需要调整,宁可停止这个活动。”听她这么说,我感到着急和不满,有三个会议室,我不知道那次练习发生了什么。我很在意倾听练习,需要改进和修整我理解,可她说停止活动的话让我感到着急不满。看到我着急了,她说我们慢一点。慢下来,我们理解了彼此。她常常说:“我们可以不做,可以帮不到群友,但不能伤害到她们”。慢慢的,这句话像刀刻斧凿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
她在意每位伙伴的感受,也在意我的感受。关系是相互的,我也在意她的感受。当我了解她在大会议室会有压力时,我心里就会有心疼和愧疚,就不愿意她有这样的压力。
记得端午节前一天恰好是倾听练习,我感觉自己情绪低落状态不好,麒麟外出不能参加练习,张晓妹妹来家作客也不方便开麦,我担心自己的状态不能独自一人主持,就说要不咱们停一期吧。张晓犹豫了一下,说她很在意持续性,希望练习能正常举行。我说好!我在意她的持续性。
那天的练习和平时一样举行,练习结束后,我感受自己的状态,我发现和练习前相比,练习后我的情绪状态好了很多,原来倾听练习并没有消耗我的能量,它一直在滋养我。
倾听是什么?
于老师说:倾听需要具备两种能力:一是要理解生命运动本身;二是要在这种理解的基础上,随时随地地关注内在“自我”活动的过程,进而终结这些“自我”活动过程对倾听的阻碍。
哲学家马丁.布伯说:“生命中的情境虽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每时每刻却如新生儿般,带着崭新的面孔,从未有过也永不再现。你无法提前准备如何回应,也无法停留在过去。生命呼唤着你与它同在当下,负起责任而又全心投入。”
如此,要倾听他人,必须完全卸下对他人先入为主的成见和评判,这就是与他人“同在”的状态。
先哲庄子说:“只用耳朵来听是一回事,用理解去听是另一回事。而听其神则并不受限于我们的任何器官、不受限于耳朵或者头脑。因而这样的听需要我们全然地放空感官。当感官空灵,你的生命就作为整体的存在开始倾听。如此,便能直接感知在你面前的人、事、物,这是永远无法用耳朵听见或用头脑理解的。”
佛家说:不去做什么,只是在那里。
倾听是什么?我不敢说。
只是我知道,我会一直在路上。
知道这一路有你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