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年,我刚毕业,找了很久房子,都没有满意的。随手在QQ空间里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一位学姐给我留言了,说她在山水小区租了一间房,合约还没到期,自己要回老家了,问我有没有兴趣住过去。
我当时一阵激动,这个学姐虽然算不上特别漂亮,但长得也不差,身材也特别好。我联系了学姐,告诉她我很有兴趣。学姐告诉我,说她看到我在找房子,想着自己的房子还没到期,就想便宜我算了,还告诉我,房子是和一对小情侣合租的。一听到这里,要和小情侣住在一起,我心里是十分不愿意的,但是已经答应下来了,也就没办法了。
第二天,在学姐的远程遥控下,我终于来到了山水小区,小区是个没落的老小区,说真的环境不是一般的差,既然来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学姐在小区的门口等我,之前约好了和那对小情侣一起吃晚饭,给我接风,给学姐送别,也让我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学姐说他们已经在准备饭菜了,我只好在门口买了一箱啤酒和一些饮料。跟着学姐上到5楼,门没关,虚掩着,我轻轻推开了门,沙发上坐着一个穿大裤衩的男生,跟我打招呼说:来就来了,干嘛还带东西,这么客气干嘛。厨房里还有一个穿着连衣长裙的姑娘,正在炒菜。我想这应该就是那对小情侣了吧。
一大桌子菜,都是那个姑娘做出来的,餐桌上,我趁着喝酒的空档,才敢细细看了看那姑娘的脸,干净淡然,美若天仙。酒过三巡之后,我对话中,我才了解了这对小情侣的过去。
2
在初中的时候,他们就相爱了,男生还为了女生打过架,受过伤。男生的成绩很差,女生的成绩很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最后,男生没有考上高中,就外出打工了,女生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尽管是这样,但他们还是一直坚持着。令人没想到的是,高考那年,成绩优异的女生居然没有考上大学,心灰意冷的她,跟着男生一起出来打工,顺理成章的同居了。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如约来到了出租房,是那个姑娘给我开的门,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她半天没说话,而后又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最近都在家,没有去上班。”
把行李都搬了进来,她帮我一起打扫房间,忙完就各自回屋了,期间也没说上几句话,感觉她是个不爱说的人。她男朋友很晚才回来,我到客厅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了。我在房里打游戏,边打边想,都说合租的情侣,晚上都要那啥的,老房子隔音又不好,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这多不好啊。
凌晨,我在床上半睡半醒着,听到隔壁传来了一些声响,果然,大家的话是真的。可越听声音越不对,听到的是男生的大吼声,和什么东西的敲打声,没有听到一句她的声音。我想,应该是男生打了她吧。
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那个声音,床吱吱的响,伴随着的是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男生下流不堪的话语。我打开手机一看,凌晨4点多。我他妈都快崩溃了,半夜打完架,凌晨又干这个,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每天晚上几乎都重复着同一个剧本,先是男生骂她打她,她从来都不反抗,也没有哭声,在凌晨4点多的时候,又能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和那些淫乱不堪的话语。这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我想应该找男生好好谈一谈了。
3
这天我下班早,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着,打趣道:做什么好吃的呢,有没有我的份啊。她说:还没吃饭啊,一起吃吧。她还是老样子,不说话,我看到她手上有些淤青,轻轻说道: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动手呢。
我知道我说的她都懂,我期待着她敞开心扉的长谈,可是她却说“你还是搬走吧”。我很尴尬,我房租都交了,还没住几天就叫我搬走,我搬哪去啊。
后来的一件事情,让我们的生活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天,我下班很晚,在楼下就听到了5楼喝酒劝酒的声音。进门一看,一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正在喝酒,厨房里依旧是她忙碌的身影。突然,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把她从厨房拽出来,猥琐的说:过来一起喝。被那人强按着坐下后,她男朋友的手立马就游走在她的大腿间,倔强的她怎么都不肯喝,我眼看着她要被人强行灌酒了,急忙出来打圆场说:算了吧,她不会喝酒。
没人理会我,她男朋友就这样笑嘻嘻的看着这些人,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夺过已经凑到她嘴边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说了句:你们都他妈有病吧,她不会喝酒。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么片刻,她男朋友看了我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白酒,就往她嘴里灌。酒水就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流,胸前湿了一大片,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和那些男的猥琐的眼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摔门走了出去。
在楼下晃悠了很久,感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才上楼。男生正在打她,而她在吵着回家。我也不知当时是怎么了,怒火一下就冲上了头,踹开他们的房门,大骂一声:你们还有完没完啦。男生和我扭打了起来,女生趁机跑了出去,打红了眼的男生说要弄死我,我也急眼了,抄起一个啤酒瓶就朝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在楼底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一路踉跄的走着,我追了过去,抱住了她,把她拖进了路边的花丛里,轻轻安慰着: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她慢慢的敞开了心扉,我才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初中的时候她和班上的一个小男生暗生情愫,约好要一起读高中,上大学。只是中途班上的小混混也看上了她,疯狂的追求她。小男生为了捍卫爱情,和小混混打了一架,被小混混叫人打进了医院,小男生的父母闹到了学校,她被学校开除了。
最后她在小混混父亲的运作下,回到了学校,但前提是她要做小混混的女朋友,小混混还威胁她,如果不答应,就找人弄死那个小男生。胆小怕事的她就那么傻傻的答应了,也就有了之前的事情。她还告诉我,她从未爱过这个小混混。
我另外找了一处房子,两室一厅,主卧留给了她,我选了一间小房间。合租了小半年,很少谈及往事,住在两间屋子里,刻意保持着距离。我曾试探着问过父母,如果我找的女朋友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会不会阻拦,他们说你还是听话,早点回来吧,家里给你安排相亲。
她对我很好,我们唯一的接触就是那晚在花丛里,我吻了她。几个月后,我回到家,桌子上满满一桌都是我喜欢的菜,碗底还压着一个信封,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干净到她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想,我是喜欢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