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忆了我的小学班主任,在文章末尾写下有时间要去看看姜老师。今天大哥看到我的文章,留言道:姜老师已经作古。
真是遗憾。
这么多年来初中老师,高中老师,乃至大学老师都有联系,也都有见到过,唯独和姜老师见面的机会的不多,甚至想不起来回老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仿佛是有的,因为我的脑海里还会浮现出他穿着中山装的样子。
既然想起了老师,那就沉浸在这份回忆中吧,今天要回忆的是一位如同母亲的女老师,她的名字叫刘桂芬。
刘老师好像是高三的时候才当我们的班主任的,或者是高二的下学期。高一时我在六班,第一位班主任叫姓柴,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后来文理分科,我应该分到了一年三班,班主任一开始也是一位女老师,名叫魏义玲。后来一班和三班两个文科班合并,换了男老师叫雷明玉。雷老师性格像女老师,说话慢,讲课也是慢条斯理,同学们接受不了他的讲课方式,有他课都不爱听,后来发展到罢课,刘桂芬老师才临危受命接管我们班。
刘老师教政治,当过多年毕业班把关教师,她管理班级很严,又像慈母一样,我们班在她的管理下成为纪律最好的班级,有几个特别淘气的小子,也被她管理的规规矩矩,从不在学校里闹事儿。
本来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又不淘气,是老师们很喜欢的学生,高一下半年我得了斑秃以后,性格变化很大,变得不爱说话,不喜欢和老师同学交流,戴着一个绿帽子整天愁眉苦脸,就像得了自闭症一样,基本上是独来独往,在校园里走路都是贴着边,就像躲避人一样。
那时好像没有心情听课学习,不过我却不影响别人学习,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同学们认真听讲,我却坐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看课外书,《读者》、《演讲与口才》、《青年文摘》是我最爱看的,虽然学了一些演讲技巧,也备了一些哲思短语,但因为不愿意与人交流,既没有上台演讲,也没有展示口才的机会。那时我还喜欢看《武林》、《气功》,自己经常在没人的地方学吐故纳新,晚上在宿舍的大通铺上也会让身边的同学击打我的腹部或者头部,练习峨嵋排打软气功,但终究没有练成气功,也没有学会洪拳或少林长拳。
我上课不听课,下课不出去活动,不和老师同学交流,刘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把我叫到办公室和我谈,无论她怎么苦口婆心地劝,我只是口头答应,然后还是我行我素,没心思学习,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课外书是我唯一的爱好。
口头劝说没效果,刘老师就给我写信,通过书信这种方式规劝我。她还让和我比较好的同学方向春找我唠,给我写信。我仍然极度闹心,很难认真听老师讲课。那时同学们都忙于准备高考,不可能天天劝我,我感觉没人理我的时候自己看课外书心情好了很多。
刘老师还是让我感动了。有一次我感冒了舒服,请假在宿舍躺着,刘老师竟然带着班长几个同学拎这暖水瓶来看我。进到宿舍,刘老师就拿出茶缸给我倒暖瓶里的开水,让我趁热喝下去。我喝到嘴里,又烫又辣,一问才知道那时刘老师专门买的生姜,在家里给我熬的鲜姜水。原来刘老师在用偏方给我治感冒,她亲自看着我喝了好几杯鲜姜水,直到我实在喝不下去了才罢休。
那时,我心里并没有感激她,反而觉得她是在故意整我,我想她一定以为我不爱上课装作感冒,那么她就装作给我治疗感冒,让我喝下差不多一暖瓶又辣又烫的鲜姜水。
虽然我的感冒在她的照料下很快好了,但是那时我心里却暗暗嘀咕:“刘老师可真坏!”。
结果可想而知,我第一年高考落榜,第二年补习才勉强考入一所中专学校。毕业以后,刘老师一直关心我的成长,我在工作岗位上取得的点滴成绩她听说后都为高兴,我渐渐才明白,刘老师给我喝的鲜姜水是用最真的情和最真的关爱熬制的,没有套路,没有虚情假意,是我错怪了她。
而今,老师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体非常健康,晚年生活非常幸福,这是我所欣慰的。希望如母亲一样的恩师健康长寿,开心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