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Y君的消息
Y君是我的初恋,从大三上半学年确定关系,到大四毕业前分手,我经历了一段不安分、不稳定的恋爱,前段时间突然在QQ上弹出一条群消息——那是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群,虽然我们早已删除了联系方式,但我依旧记得这个群。我点开她的空间,快速地查看她最近的动态。
她的空间日志里写道:“大学时有一堂很热门的选修课--影视鉴赏,通俗的讲,就是一堂两百多人一起看电影的晚间课。课上有很多情侣,当然我是一个人。第一堂课上,放的就是这部岩井俊二的《情书》,我懵懵懂懂的看,看在茫茫的雪间仰头呼吸和在雪山前咆哮的女孩,那时我不懂,但觉得很美、很深刻。后来,独自在被窝又看过两三遍。再后来去年的5月20日,《情书》在国内重映,我们去电影院重温。记忆的宝贵之处,在于定格,压缩出的清澈和干净,经过的时间再长也不会变质。若爱情也如此,便太好了。想到今天是冬来的日子,我不舍得睡去,冬天快乐。”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可我努力翻找着过去的影子,心里尚存一丝能在只言片语中寻到我踪迹的幻想。
后来她去了临县,日志里写道:“
湫水河畔
贫瘠的黄色山梁梁
蚂蚁、人们
太阳和月亮
黄梁梁上
煤和拳头,富人的床铺
上帝要保佑土豆
勤恳的沟沟壑壑们
我是个远方人
这里比我的故乡斑驳所以我来到这儿
在这儿醒来
三轮车整夜噔噔响
听不懂的乡音
看到淳朴的笑
城外三公里枣林地里生长
开始理解一种偏见
开始理解偏见的背后的可怜
我也是农民的儿子
我爱土地
也爱这里的土地也
爱这里的农民
望着秋水河
遥想汩汩的债口弯弯
驼铃不在
昔日的情景刻板成戏剧
变成现代人的生意
碛口镇上村人不在
垒垒青石
我从未去过这里
却在梦里来来回回
走来走去
我躺在山谷里
想象众神在傍晚吃过月亮从山顶缓缓下来
我想要去到世界各地
看看四处的人们是怎样的活着
大人们是否快乐
明日要沿着黄河公路去往柳林
又一个黄色山梁梁
又一个贫瘠的蚂蚁般的愿望
夜里,碛口弯弯里
黄河水安静吗
明日清晨
太阳光升起,磺口弯弯照亮——
照亮亘古的生灵
久远的石板路上
生灵们击掌歌唱”
(二)再回忆
我去过临县,也到过碛口镇,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梁上,我们的车艰难地爬行,走过每个梁口的洼地时,我都会感到一丝凉意。当我在山里蜿蜒爬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宽广的黄河就这样展开在我的面前。我沿着黄河公路走出了很远,脚踩着公路旁大小不一的碎石,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太阳的余威依然笼罩着大河,整个宽阔的河面上铺满金黄、闪动的涟漪。可现在一想到Y君在和我分开后,我们也曾走过同一条路,眼看过同一种风景,我无比想念Y君。
我们第一次接触是在广播站群中,为了祝贺新站员加入,我作为新任站长给大家发了红包。Y君没有抢到,便在群里嚷嚷着要再发。也许是心情好,我直接私聊她给她发了个小红包,她也很直接,要请我吃饭,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混了个熟脸。由于我是站长的缘故,我经常在Y君轮值播音的日子去播音间找她,以检查工作的名义听她广播,顺便带点小零食。她也一点不怯,积极回应我在工作群中的每个安排,我承认一开始我就为她热情开朗的性格着迷,是时候主动表达我的感觉了。
双十一的晚上,我愈发觉得我应该向她表达我的喜欢,于是在QQ上问她的意见,她给了我半个小时,让我写一封情书给她。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半个小时候,她接受了我的情书和恋爱请求,我的初恋来了,我的第一次开始了。
我们在第二天晚上约好见面,在校外的公园里牵手走路,我被冻的瑟瑟发抖。那个夜晚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我的第一次拥抱和亲吻,这种感觉过于奇妙以至于我们都在亲吻时忘记了时间。Y君的原话是她快被我亲的窒息了,可我们还是忍不住接吻,从见面到回宿舍的楼下一直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