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遇见百晓生
从客栈一楼到五楼,气场混沌,不乏高手,想要在此盗取梦境修炼,有舍才能得,必须得先付出一点妖力,可雪娘今夜赶了这么长的路,耗费了大量妖力,再耗费妖力盗梦的话,恐这千年修行将毁于一旦,雪娘便决定今晚先休息,调养生息。
突然,雪娘听到万千人在嚎叫,有情色的哀鸣,有欲望的喧嚣,有悔过的悲凉。雪娘皱皱眉,睁开眼,却发现一片幽黑,只有远处有那么一点红光。雪娘便起身,随着这万千嚎叫,小心翼翼地朝那红光走去。
走了不知有多久,雪娘发现这嚎叫中隐约有一丝琴声,是悲凉,是心喜。雪娘愈发觉得怪异,加快步速,“唔?!我的妖力……这么快就恢复了?不对,难道……我是在梦里?”雪娘惊讶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雪娘全力飞行,想尽快抵达那红光处,总觉得去那儿可以揭开这谜团。
终于到了,雪娘却发现这红光是透过一个黄豆粒大小的小洞发出,雪娘伸出手指穿过小洞,“唔!软塌塌的!”雪娘的手指轻轻一划,黑暗破碎开来,红光愈发明亮、耀眼,雪娘不得不眯起眼,这黑暗、这哀嚎顷刻间坍塌。
从黑暗中走来,雪娘的眼睛还不能适应这光亮,一度失明。只听那琴声悠扬,婉转连绵,悲喜间,这喜仿佛更多些。
雪娘终于适应了这光明,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桃林,粉红的花海,簌簌飘零的花瓣,雪娘甚是欣喜,便伸手去接这粉红,不料,却被花瓣刺破了手指,“啊!”雪娘惊呼。
雪娘穿过一束束粉红向更深处走去。倐的,看见一位小生,一袭白装,在这粉红雨中,细长、白嫩的手指抚着琴,满面春光,但细细看来眉头稍皱。小生旁边一位娘子,红束腰肢,舞姿曼妙,是欣喜,又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雪娘想走过去,加入到这春风十里、郎才女貌,不料,一层结界挡在眼前,只听娘子唤着“朔夜”,小生唤着“无戒”。
“无戒、朔夜。”雪娘小声低唤着,小生仿佛听到了一般,望向雪娘,雪娘与小生眼神交汇的那刹,是惊讶。顷刻,四周坍塌……一阵灰暗,等雪娘视力又恢复,发现已回到了客栈,心想:原来真的是梦。朔夜?究竟是什么人,竟能把我召唤到他的梦境中,而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此时,百晓生也从梦中惊醒,心想:她是谁?那名白衣素素的女子,怎么进入了我的梦境?
原来百晓生的前世就是朔夜,朔夜也是百晓生最喜欢的名字,也就一直念念不忘,而无戒则是百晓生默默深爱着的女子。
百晓生倚在窗前,不解的望向紫杉林,望向远方。忽听门外有人说“昨晚来了位新房客,是位女子,白衣素素,听说清新脱俗,甚是美丽……”
“白衣素素……女子……清新脱俗……难道是她?”百晓生疑惑又欣喜,起身跑下楼去。
“蔷薇,蔷大美女,听说昨天来了位新房客,呃……住哪个房间呀?
“吆,消息还挺灵通嘛!怎么……四哥你……”蔷薇桃眼一挑,一脸坏笑。
百晓生连忙摆手,打断蔷薇道“哪里的事儿,我只是有些疑惑需要找她验证一下。”
“哦?!她叫雪娘,在505。”说罢,百晓生转身就往楼上跑,蔷薇一把拽住百晓生说“不过,她不喜欢白天被人打扰,叮嘱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扰她,你还是晚上再去找她吧。”
百晓生点点头,道了谢就又回房了。
“哎!老猫做了你爱吃的东坡肉,记得下来吃呀!”蔷薇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太阳终于西沉,漫漫长夜一点点袭来。
百晓生来到505门前,准备扣门的手举起又放下,迟疑着。门内雪娘由于昨晚莫名的走进百晓生的梦,妖力已经恢复,早就察觉到了门外的百晓生,雪娘心想:这气息……是他!那小生……朔夜?!
雪娘见百晓生迟迟不进,便打开了门,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请问,这位公子,您找谁?”
“是她,昨晚的那人,就是她”百晓生小声嘀咕着,想探看雪娘的心思,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是妖”
“公子?”
百晓生回过神来答“在下百晓生,听说来了位新房客便……顺道过了看看,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哦!对了,我就住在509,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来找我。”
雪娘莞尔一笑:“谢谢。”心想:百晓生?不是朔夜?可是真的好像,他们就像是同一个人呀!这气息,这眼神,这手指……”
“老猫做的东坡肉可好吃了,你……下去尝尝?哦,老猫是客栈的厨师……”
“东坡肉……李才子最爱吃了”雪娘眉间有一丝哀愁,小声嘀咕着。百晓生见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才子,朔夜,百晓生,他们三个究竟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