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公交

早上起得不是太早,冬至已过,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降雪,隔壁有人在五点四十就有人起床了,大冬天能在五点四十起床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而我在那个时间点,正在跟周公的女儿谈人生,天气很冷,还是被窝暖和。

当我起床的时候就已经九点十二,连忙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澡,为什么在大冬天的早上洗澡呢?

那是因为一个礼拜没有洗澡了,而且今天必须洗澡,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要回家,回自己童年的家,我想大概到家时,大桌上已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为了这顿饭,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准备妥当就直接启程。

原本回家是可以做大客车回去的,每十分钟发车,对于这样的频次大多数人都可以接受,当然价格比做公交车高,不过那时候没有公交车的,我回家也只能做那辆车。

大客车空间很大,能带不少人,每个大客车上都有一名司机和一名收票员,价格是看里程,还算公道,随叫随停,普通老百姓都能接受,司机们收入也还可以,并没有多大的抱怨。

由于那些大客车都是当地人,对有些上车的人很是熟稔,一边开车一边聊天,畅聊大江南北,很是热闹。

记忆中最熟悉的是那些收票员的声音,从大老远就能听到,很多时候车没有到,声音就提前到了,每个收票员都有一个好嗓门。

“到某某某地方,车上有位,马上就走……”

有一段时间不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扯着嗓子喊。

但有一次坐车的时候,从一位老大爷口中得知,老大爷不识字,若收票员不扯着嗓子喊,他根本不知道面前停得是到哪里去的车。

那些收票员都很善良,即使车上的人很多,位子都坐满了人。看到老人和带孩子的都会主动服务,想办法让座或是挪个地方,乘客也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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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回家,再也没有那种大客车,都是做公交车。现在坐车的人很多,今天也不会有例外,这是我坐车的地方,在发车站就有这么多人了,当我上车时,我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位子,根据以往经验,十次也会有九次没有位子。

倒是很想买车,这样来回很方便,但没钱啊,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者,空调都舍不得开,早饭舍不得吃,谈买车还是太伤感情了。

我还有很多原因怀念过去的大客车,现在的老人不仅扶不起,更加惹不起,上车务必让座,不让的话,整个行程你的耳朵会疯掉的。他们有老人卡,可以天天坐在车上,每次看到你,他们都会自言自语不断诉说你的八卦,被说的人只能用无语反抗。

我在拥挤的公交车,随着车子不断摇摆。车上还不时想起被踩到脚的抱怨声。不过在我耳里响起一首歌。

“海草,海草……随风飘扬”

乡村公交时间很长,站时间久了腿有点酸,唯一觉得安慰的是,车厢人很多,并不觉得冷,我还是很怕冷。

时间过得很快,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路边有了一层积雪,而车上的还是一样的淡然,日子还是要过的。

当我下车时,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踏上皑皑白雪的马路,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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