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咖啡厅进行头脑风暴,思想流淌,各种语言交锋,热烈进行。就在3百米直线距离外,也不知是在谁吐出某个字的瞬间,一个女子冲破了死亡的终点线,纵身从高楼一跃下来。地方媒体说“一17岁女子跳楼自杀,当场遇难”。只是稍事少时,这条新闻就传到了咖啡厅,一群人的思维被稍微的打断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各自的思想。朋友圈微信群里也有人讨论,“太不珍惜生命了”,“有勇气选择死,怎么没有勇气面对生”,还担忧“她的父母该怎么办”。
咖啡厅里的头脑风暴终于结束。某人说起了第二天的计划,要去探望一个朋友,因为怀孕至六个多月被医生告知有畸形,是什么什么病症,因此,必须把孩子流掉。孩子已经流掉了,剩下了还没有当成妈妈的妈妈在医院治疗。其他人听了后一阵儿唏嘘。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掩面埋头,“天哪,以后我的孩子千万不要这样啊”。
到了晚上,有一个小小孩拖延不想睡觉,于是蹭到爷爷的被窝里,要躲开严格的妈妈。妈妈无奈,“你可以睡爷爷这里,但是,一会儿就不能再又跑到妈妈的房间了,因为妈妈也要睡觉了,可以吗?如果不行,你就现在和妈妈去睡觉”。小小孩坚持选择和爷爷一起,妈妈回房睡觉。过了不知多久,妈妈迷糊听到了小小孩在床前喊妈妈,一看时间,已经快12点。把小小孩抱进了被窝,“你还是要过来和妈妈一起啊”,“嗯”,小小孩乖巧的不得了,过了约摸两三分钟,便睡着了。
而在同时的另一个场景里,一群人在讨论信仰,甚是激烈,喝醉了熟睡在沙发上的人也被酒桌上的争论吵醒。有真理越辩越明的道理,也有虔诚的信徒对朋友的“恨铁不成钢”:大爱的上帝,你怎么不见也不识呢。最后的结果是,“只剩下酒”。
上帝说有光,便有了光,言即是行,绝对的自由意志。而人则困于现时、困于环境、困于自己、困于他人,往往走入绝境,在前面毫无道路可言之时,总还有路可以选,那就是继续活着还是死亡。其实,只要有选择,就不算真正的入到绝境。
死亡也是一种选择之路吗?
环保主义者说,如今的人们不及过去的人幸福,因为空气污染了,呼吸不得;水污染了,土壤也污染了,饮食满是农药化肥,吃的人,得了癌症或是生不出孩子。而过去,这些问题都没有,所以过去的人们更幸福。什么是幸福?活着啊,他们说,活着就是幸福。可是活着的人,怎么会选择去死呢?自杀,自古到今都不乏有之,和其他生存之路一样,俨然已经是人类的生存状态之一。
如果没有这个选择,会是怎样?
傅雷夫妇,因怕自缢后摔落下来的声响影响了邻居而垫上的棉被将没有用处,尊严将无从自立,每天都是毫无选择的接受扣屎盆子在打街游行;海子,一个诗人,也将无从成就“在春天,有十个海子将复活”这样伟大的灵魂诗篇;一个抑郁症的妇女,也不会在儿子的儿子刚满月时,选择了从窗户跳下去,让身边的人唏嘘生命的虚空。
那些看上去的无奈之举,未成的妈妈要流泪流掉相伴六个月的骨肉,一个令人心伤的选择。但是,原本,也可以是让每个女人都生出一个标准健康的孩子,或是到一定年龄就自然怀孕生子,或是,一旦怀孕就必须生下来....如果是这样,人们便毋庸像少年一样,祈祷上苍,要未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小小孩大致在选择跟爷爷的那时,心怀侥幸,后来折腾了爷爷折腾了自己到夜深也无以入睡,遂及从新选择,安然入睡。
正因有了各样的选择,要怎么活,或是是活还是死,让一切成已然。
有一个农夫,本来是现代化的农药化肥种着几十亩地,生产蔬菜,但是,发现土壤越来越贫瘠之后,产生了内疚之感,质疑自己的生产方式害人害己,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缘,选择了“不用农药不用化肥”的种植方式。由于要耗的劳动力更多,因此,把农场的面积缩小到了不到十亩地,并且,把农场命名为“从良”,说总算对得起“食”字了。“食”者,人之良矣。亦可见,良者诚是可贵,而人们弃恶从良,却是更为难得的安然自得。
有人要维护信仰,有人要挑战信仰。上帝说要有光便有了光要有万物就有了万物。唯独,对人,不光是动嘴,还动了手,借用了尘土。吹了一口气,人便成了有灵的活人。人之别于万物,别于光,就在于,人可以有选择,不必像光一样一直发亮,有了在上帝“说有就有”的绝对自由意志之外的自由。选择的自由,是爱完全的彰显,是所有人类关系的根本所在。而信和不信,则较之于“从良”和“从恶”一样:“信”无可宣扬之处,人生选择的顶峰,便是弃“不信”而转身而来的“信”,则得安然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