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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真相

伊辰右手放车门把手上，“我不想去，请让我下去，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沐风立刻按下一个键，锁上车门。“你是下不去的，怎么？天天缠着我问，真的要告诉你真相，你怂了？！”

伊辰的脑袋剧烈疼痛起来，她双手抱住头，冷汗真冒，浑身颤抖。沐风紧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抱住她，“辰，我在这，我在这，你别怕，别怕。”

伊辰缓缓抬起头，“去吧，既然迟早有这么一天，今天就让我做个明白鬼。”

沐风放开她，继续开车。一路两人无语。

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一个疗养院，沐风带伊辰进去，疗养院环境很好，花园里绿意蓬勃、花朵绽放。沐风带伊辰走上一座楼房的二楼，经过许多房间，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他抬起手敲门。

“谁呀？” 里面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沐风推开房门走进去，伊辰跟在后面。

里面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手上拿着一张报纸正在读报，他看着沐风，“今天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打电话？”

沐风微微一笑，“看自己的父亲还需要提前打招呼吗？”

“这是谁？女朋友吗？你不是结婚了吗？小曼呢？”

“这是伊辰。叶曼在上班，我跟她正在办离婚手续。”

“ 离婚？ 结了几天就要离婚？ 这姑娘是干啥的？ 有点面熟。” 老爷子打量着伊辰。

伊辰看着他，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却不记得在哪来见过。一思索，头就剧痛。她打量这个房间，是个套间，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客厅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纸，有书法和绘画作品。伊辰走过来，翻看那些画，越翻心越沉。

不知为什么，妈妈的表情浮上心头，每次伊辰跟妈妈说起要学画，妈妈总是一副奇怪的忧思的表情。

到底，我跟这屋里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伊辰低着头，翻桌子上的宣纸，似乎答案呼之欲出，却卡在什么位置。

耳朵里听见沐风说：“爸爸，她是我爱的人，是我想永远生活在一起，永远想保护的人，等我跟叶曼办完离婚，我就正式开始追求她，我要带她去法国生活。”

“你爱的人？ 你不爱叶曼，干嘛要跟她结婚，她不是怀孕了吗？”老爷子的声音在发抖。

“我跟叶曼结婚是妈妈逼得，我不同意，她就要自杀，在我面前摆了三瓶安眠药。叶曼的孩子不是我的，所以她才同意离婚，结婚到现在，我碰都没碰过她。”

伊辰听着父子俩对话，他们提起自己，好像说的又跟自己无关。

“孩子，你是怎么考虑的？”

伊辰低着头，站着，背对着父子俩，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画。

“伊辰，我爸在跟你说话呢。”沐风喊。

伊辰扭过头，慢慢地看着老爷子，“请问，您认识江美兰吗？” 伊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老爷子一听，脸变色了，手捂着心脏，嘴角颤抖，“你，你，你是谁？”

“我是江美兰的女儿。”

话音刚落，老爷子“哐”倒在地上。沐风和伊辰赶紧上前，老爷子睁着眼，嘴角抽搐，口吐白沫。沐风飞快跑出门喊人。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把老爷子抬上担架，拉走了。沐风跟伊辰跟在后面。疗养院有医务所，两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外。

伊辰睁大双眼，脑子中许多声音在打架：“你一直跟他有来往？这么多年，我把辰辰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你，你居然还为他干下这种蠢事？” ，“啪”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妈妈的哭泣声传来，“你误会了，我没有跟他来往，他遇到事，我一时鬼迷心窍，想帮他一把，没想到上面来检查组。我以为挪几天，把钱补上就没事了的，呜呜呜......”

这是18岁夏夜伊辰的父母半夜吵架的声音，这么多年，伊辰以为自己完全忘记了，这会儿，这些声音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伊辰依然盯着前方，对面是一堵墙，绿色的墙，什么也没有。她不看沐风，“说吧，你知道什么，全说出来。”

“我爸爸，是你的亲生父亲，他跟你妈妈从前是一对恋人，不知道为什么没结婚，你妈妈怀着你嫁给了你爸爸。” 沐风停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爸爸因为一些善意的目的，请你妈妈帮忙挪用了一笔公款，本打算挪一个月就还上，正好一个月内上面来检查组，事情败露，你妈妈独自承担了全部责任，进了监狱。”

“然后呢？” 伊辰的声音已经带着愤怒的哭腔。

“我爸爸虽然人没进监狱，心早就进去了，他从领导岗位退下来，心情一直不好，身体也不好，跟我妈妈长年冷战，后来就一个人搬进疗养院，每天写字画画。”

“不要告诉我，你是我亲哥哥还是亲弟弟，明明听到你跟你爸爸说，你要跟我在一起？”

“你父亲去世的那个晚上，我才知道我爸爸不是我亲爸爸，我外公是市里领导，当年我妈爱上一个穷小子，外公外婆不同意，我妈怀孕了，那个男的不敢承担责任，消失了，这时候我父亲出现了，他抛弃了已经怀孕的恋人——你妈妈，娶了另一个怀孕的女人——我妈妈。”

“这么狗血？你确定你说的不是电视剧？”伊辰扭过脸，看着沐风。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沐风的脸，这么仔细一端详，他们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怪不得，我总是觉得跟你有扯不断的联系，近也近不了，退也退不了。原来根源在这里。”

“伊辰，等这些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去法国，父母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能够生活得很幸福。”沐风握住伊辰的手，他的手心很热。

伊辰抽出自己的手，摇摇头：“ 好天真的沐风啊，我们的父母是我们永远无法舍弃的，我跟你如何能够幸福？这关系已经够乱的啦，大千世界，那么多人，我们为嘛不放过自己，去找能让自己更轻松的人在一起呢？” 说到这里，伊辰想起林超，心里一阵绞痛，她现在才知道她多么爱林超，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他走后，她才明白。跟沐风接吻，她觉得特别对不起林超，可是他走得太快。 伊辰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

医生出来通知，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伊辰站起来：“我走了，你陪你爸爸吧。”
不等沐风说话，伊辰快步离开了，路过花园，有小朋友在花园里来回奔跑玩耍，笑得欢快。“怎么样才能活得快乐一点呢？”伊辰神色黯然。

我是野树，写成翔也要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