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朵小花
[泰戈尔英文原诗]
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 It becomes small as one song, 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
[郑振铎译文]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热热浅析]
这世界,只对它的爱人,揭下它广袤无边的面具,缩小成一首歌,缩小成永恒的一吻。世界的爱人是谁?自然是指爱世界的人。热爱世界的人,世界便对他们摘下面具,温柔以待,世界也爱他们。热爱这世界的人们,他们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世界很大,大到还有很多未知;这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一首歌,一个吻。何为世界浩瀚的面具?世界在不同的眼中,是不同的样子——气象学家眼中是风云变幻,天文学家眼中是星辰宇宙,旅行者脚下的山川河流,又或者是父母眼中你这个宝贝疙瘩。
心中有爱时,这世界就具象了。你爱什么,什么就是你的世界。所谓“一花一世界”正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在泰戈尔这里是一歌一世界,一吻一世界。
[碎碎念]
这回想说说冯唐重译的“飞鸟集”。褒贬声均有,爱的人说他译出了精髓,厌恶的人说他粗俗不堪。比较让大家难以接受的,其中就有这首,冯唐译为“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纤细如诗行”。好多人觉得“解开裤裆”、“舌吻”这类词简直糟蹋了诗的美感。我个人倒是认为每个人都有发声的自由,同时作家也有创作的自由。“信、达、雅”中就看译者偏向哪个了。郑先生的译作更偏向直译,冯唐的译作更偏向再创作。艺术来源于生活,“解开裤裆”和“舌吻”不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吗?各花入各眼,多一种译本,也给大家多一种参考,诗的乐趣也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