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你在那沟渠边,张着嘴,张大混浊的大眼。饱涨的乳房青筋涌现。脚僵硬着。我抚身,摸着仍有温度的乳房,你不再抚养那未满月的小崽了么。一只二只三只…七只。白茸茸的白,灰茸茸的灰,黑乎乎的乎。你起来,你不记得你是母亲了吗?我用尽全力,给她做了胸压,我以为急救这假把式可以用上。可你依然不动。不是说狗是土心么?我用尽力气把你抱到黄泥土之上。但愿你可以复活。我拿来刀,在你尾巴上砍开一个口,血流动就可活。见了一丝红。嫂说埋了吧!不要。听说狗有一个强大的生命系统。说不定明天就活了。回头一只一只把小狗从柴垛里抱出来,圆呼呼的。你的母亲再也不会把你们从这边叼到那边,再也不会把丰盈放到嗷嗷馋叫的嘴里。我抚摸着小狗的头。下午那顿成了最后的晚餐。我看了看时间,六点我到家,7点多。那时你悠着走过。从来是跳跃欢呼而来,仿佛那不经意一瞥竟成了永恒。
我百里回家,竟是为了永别么?明日母亲节。我并不是来和你告别的。我想我年迈的母亲了。母亲难过。她的骄傲缠腿的狗宝妈在一小时内被人下药了。太平盛世,却有贪恶之人。我对伤心不语的母亲说,人皆有命数。狗亦有命数。不要太伤心。小狗用奶瓶喂就是。母亲端出我买的奶粉,问一百多钱一罐的吧。每次吃就拉肚子。不如给狗吃吧。小侄子也把奶粉拿出。我的给小狗吃吧,我再也不吃奶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