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国风||周南|葛覃

葛覃

这是一首描写女子准备回家探望爹娘的诗。诗中采葛、制衣、洗澣、归宁等描写,反映了当时妇女生活的一个方面。

诗共三章,第一章全是兴。陈奂传疏“按葛覃,一兴也。黄鸟,又一兴也。”第二、三章是赋,朱熹说,“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李仲蒙说“叙物以言情谓之赋,情书物也。”就是指叙事写景抒情的创作手法,它对于楚辞、汉赋影响很大。

这首诗的结构也很有特点。崔述读风偶识说,“诗之为礼,多重末章,而前特为原起。”葛覃本写归宁父母一事,因归宁而澣衣,因澣衣而及絺綌,因及絺綌而念刈濩之劳,因刈濩而追叙山谷蔓生的葛,及集于灌木的喈喈黄鸟所触起的归思。但首章却偏从中谷景物写起,由葛及衣,至末句才点出归宁本意,所以吴间生诗义会通称赞葛覃是“文家用逆之至奇者也。”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葛藤,一种蔓生纤维科植物,皮制成纤维可以织布,现在叫做夏布。覃,释文,本义为蕈(xun)。尔雅“覃,延也。延,长也。”这里覃字是形容词。

施(yi,去声),蔓延。施是延的假借字。毛传“施,移也。”中谷,即谷中。这是倒句以成义,诗经中凡是中字在上,如中陆、中心、中原、中泽、中田、中露等皆同。维,句首语气词,含有“其”意。 萋萋,茂盛貌。

灌木,矮小叶生的树木。尔雅释木“木族生为灌”

喈喈 :形容黄鸟和鸣的象声词。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莫莫,本义是形容植物茂盛貌。广雅,“莫莫,茂也。”但此章,莫莫与上章萋萋对用,意当有别;此章下云“是刈是濩”,故而此处的莫莫当有茂盛而成熟貌之意。

刈,本义为小镰刀,引申为收割。濩,本义为煮东西的器皿,引申为煮。絺,细夏布。綌,粗夏布。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澣我衣。害澣害否?归宁父母。

言,发语词,无意。师氏,保姆。归,归宁,回娘家。陈奂疏“言归,曰归也。此篇及黄鸟,我行其野、有駜皆作言归,齐南山、东山、采薇皆作曰归,黍苗作云归。言、曰、云三字同义。在句首者,为发声,若汉广之“言刈其楚”之类是也。有在句中者,为语气助词,若“静言思之”之类也。”

薄,语首助词,有时含有勉力的意思。污,揉搓着洗。私,内衣,近身衣。澣,洗衣。衣,外衣。

害,何。害是曷的假借字。

问父母安否,这是全诗的主旨。

诗经笔谈

回家探望父母,是一件难得的欢喜之事。对这首诗主旨的理解,众说纷坛。有说是古代父女到的教化的主题诗;有说是反映古代劳动人民质朴生活的主题诗;……回归到诗的原本,我更倾向于这种说法:在征得婆婆的同意之后,女子兴高采烈归宁探望父母的故事。

背景音调应该是欢乐活泼的,女主人公应该是饱含了期待兴奋和开心的。画面应该是鲜活且生动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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