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相继养过两只猫,两只都有着白花花的肚皮,和超治愈的白色猫爪,我很喜欢用手指去抚摸端坐在我附近的两只猫脚背上的白毛,乐在其中。
我在寒暑假期间会有几个月回到老家,主要的乐趣之一就是看着猫,并且试图和它们玩耍,然而猫咪好动,不像城市里的宠物猫一样居家,喜欢在室外随意晃荡,精力充沛时会不知所踪,只在睡觉时会选择呆在家里,甚至在阳光正好时,也会在室外挑一个合适的位置席地席草而睡,那慵懒而自在的模样极为美好。
我总是在闲暇时间里搜索猫的踪迹,想要将睡觉的它抱在怀里,或者对幼年的我来说,单单看着这好动的家伙,看它卷成一团的,不断变换的睡姿,就兴趣盎然,有时,那与人类不同的小脸颊上的肉在睡眠中被微挤出折皱,我就能看着好笑很久。两只猫的睡眠习惯不太相同,我从未见过橘白猫睡觉时将腿展开,即使在睡眠时也不忘优雅,而麻白猫的睡姿则要放荡和多样得多,以至于我在见过橘白猫后再见到麻白猫的睡姿被惊讶过多次,总是想到之前橘白猫的矜持。
而我原本期望可以从早到晚地有猫陪伴的幼稚想法,也从没有实现过,猫咪给我留下了它们更喜欢自处的印象,虽然它也会表达亲近友好,偶尔在身边走来走去时会不时将身体靠向我,被抚摸额头和在身旁睡觉时会发出享受的呼噜声,但不会长时间地选择与自己呆在一起,它们的好奇似乎是无止尽的,能在很多地方找到自己的乐趣,而不仅仅是主人的怀抱。和猫咪的戏耍也让我没有太大的安全感,总觉得这只小动物会在动武时来真的,不可预测,它虽然很温驯可爱,眼睛和动作却十分敏捷。
那时醉心于橘白猫的优雅,和两只猫纯白色的肚皮时,没有现在功能齐全的拍照手机,也没有自己的相机,现在两只猫咪都已经不在我的生活里,爱闯荡江湖的橘白猫离开后没有再回家,这样的留白极符合它的自在、优雅和神秘,而被阉割的麻白猫,少了出征的欲求,也在时间的推移里老去并离开,最后的几年他开始不再每天清理自己,毛发不再如年轻时的滑顺,甚至不愿意和我玩耍和搂抱,像换了一个孤寂的灵魂。
一切关于两只猫在我眼里的模样,它们的动静,只储存在了我的头脑里,我也会担忧橘白猫离开之后的经历,每每想起我和它缺失的道别,就会在内心里虚构出一个仪式,似乎在它经常离开的铺满落叶的竹林小道上,它摇着尾巴,转头看了我一眼,就不再回头地走出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