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眼睛的周围不是缺少爱而是缺少发现。
男孩在这个店里工作快三年了,女孩来到这个店还不到一年,两个人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一天,中午下班,男孩看着自己的手不明不白的哭了起来,女孩走过去,一脸的愕然,他的左手居然只有四个手指头,在一起一年多了,她这才知道。
“你?”女孩惊讶的问道。
“哦,没事,你先走吧。”男孩有点惊慌的说道。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有什么事情不妨对我说,反正···”
两个人来到一家咖啡馆,男孩子情不自禁的说起了自己的辛酸往事,也许他自己也正愿意有个人来分担自己的忧愁。
“我在农村长大,考上了大学,摆脱了农村的贫困,来到了这个城市。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左手就有四个手指头。父亲说我是怪胎,在我满月的时候他用竹篓将我背到林子里,想遗弃我,是在山上砍材的村民发现后又将我送回来的。从小到大,家里人好像对我没有什么感觉,我缺少家庭的关爱,在学校看着同学们玩双杠,我只能在远处看着,甚至还会遭同学们的耻笑。”
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满是怨恨,似乎是真的看不到一丝爱的温暖。
“那你是因为这些陈年旧事哭了?”
“不,这一次是我失恋了,我的女朋友首先提出的分手,也许她在乎我的手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卑,”他又说道。
他的眼神中又充满了遗憾,但她始终没有离开他的眼神。
“如果她爱你,她一定是爱你的,你又何必让她爱一只已被你讨厌的手呢?如果他不爱你,为什么就一定是嫌弃你的残缺呢?”
他久默不语,眼神在远方凝视。
“或许,你不是自卑,而是自怜,你讲这些哀怜的故事,让别人可怜你,而你从未停止过在内心的自我欺骗,讲没了自己的勇气,讲出了自怜。何时心头也不见一缕阳光。”
他的眼神回来,变的仓皇不知所措,是一种掩盖。
“难道你的童年真的满布伤痕而不堪回首吗?真的没有得到家庭的一丝丝温情吗?你是怎么长大的?又是怎么上大学的?你是不是在有意制造和亲人朋友的距离?”女孩又问道。
他的眼神抽到心底,他在回忆。
突然,他的眼神似乎是雪中掉了一块碳,燃烧了起来。
“有,那是初二,我想休学回家,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学校里的生活,最后全班同学送我一幅贴画,画上的我躺在一片向日葵中,天上有九个太阳,因为我的名字叫做旭。”
“能给自己起九个太阳的‘旭’当名字,难道你的父母没有用心吗?你敢说他们没有爱过你?”
他的眼神像是被火融化了。
“我爸妈是农民,名字是他们瞎起的罢了。”
他这样说,显然是在掩饰内心的惶惑。
他的眼神在脑海中打捞,打捞那些曾经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