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一生拼命喝酒,从少年到暮年,从未改变嗜酒的习惯,一点也不亚于“酒中仙”的李白。
据学者统计,杜甫现存的诗文1400多首中,说到饮酒的有300首。李白现存的诗文1500多首中,说到饮酒的有170首。除了李白诗文遗失较多的可能外,也不难看出杜甫嗜酒如命。
十四五岁时,杜甫就开始了豪饮。他在自传性叙事诗《壮游》中写道: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场…… 性豪业嗜酒,嫉恶怀刚肠。脱略小时辈,结交皆老苍。饮酣视八极,俗物都茫茫……
何其的狂放不羁,潇洒酣畅。
后来,杜甫在任左拾遗,满腔壮志。即使囊中羞涩,每天靠质当衣服来喝酒,也要喝到“尽醉”。没有衣服抵押时,便赊债,处处都有“酒债”。有诗为凭:“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
有时由于纵饮,极爱岗敬业的杜甫,却抛开职务“懒朝”了。即使有了白发又如何,哪能把酒抛掉?就用大海杯罚我一百杯,我也不推辞!他在《乐游园歌》中写道: 数茎白发那抛得?百罚深杯亦不辞。
在夔州居住时,他写了一首诗《醉为马坠,诸公携酒相看》,把沉浸杯中酒的状态描写得让人忍俊不禁。
当时杜甫已经56岁了。一日,夔州刺史柏茂琳招宴,宴罢,他骑马醉归。从白帝城跑下瞿唐,他自诩骑马技术高超,把马鞭垂在手上,不提缰绳,放马疾驰。诗人很得意:“向来皓首惊万人,自倚红颜能骑射。”
自诩有本领,年轻时就能骑马射箭了。但哪料得他这个“不握方向盘”的操作,导致马失前蹄,一下把他摔下鞍来,跌伤了,只得躺在床上养伤。
朋友们听说了,就携带着酒肉来探望他。诗人拄着拐杖起来应酬。大家一道在溪边,席地而坐,开怀痛饮。酒坛酒罐,肉盘肉串,堆积得如山峦。合着琵琶和羌笛的伴奏,大喊干杯干杯!太阳西斜了,哪用管它!一点儿也不担心喝酒影响自己的伤势痊愈。
当杜甫57岁时,疾病缠身,酒兴却是一点不减当年:饥藉家家米,愁征处处杯;人人伤白首,处处接金杯。哪怕靠朋友周济也是要喝酒的。
在《登高》中写道: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这是他在夔州时糖尿病、风痹、肺病缠绕,牙齿落了一半,耳聋了,才不得不暂停酒杯。
北归途中,杜甫有一年多的时间,以船为家。这时,他的木船又被酒坛挤满了。在《回棹》中就写道: 巾拂那关眼?瓶罍易满船!
你看,杜甫的嗜酒并不亚于李白。有人说去旅行不宜与杜甫同行,认为他是苦哈哈的一个人,其实你可能还未发现杜甫豪放有趣的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