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醒醒

文/玫瑰平


客厅里,她坐在我们对面,侃侃而谈,严肃,认真。

听她说话,看她表情,她似乎什么道理都懂。

她的每一句话,听起来好像她一直孝敬父母,关心儿子,家庭是她心中的重中之重……

她,离异好几年了。现在,她和她的爸爸、她的儿子住在一起。

一个屋檐下,住着三代人。可惜,一代一个人。

再看看她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我只能哀叹:她,愚而未醒。

1

她就没让父母省心过。

小时候,她对读书不感兴趣。学校里分好差班,她就一直在差班,初中时,分好差学校,她就在差的学校。初中毕业后,闲赋在家两年,大了一点,跟从别人出去打工。

打工的日子,很苦,远离父母,很寂寞。无意中,她遇到一个大她九岁的他。按理说,大了九岁的男人,应该成熟了。可是,他,扎着一个小辫子,开着美容院。似乎是个艺术家?似乎很有钱?但不久,他就锒铛入狱。她,因为替他收藏了钱,进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的四个月里,她,无助、悔恨。家人坐车,到遥远的城市,去看望她。当警官通知她,家里来人看她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停地流,直到分别。

家人找熟人,请律师,交罚款,四个月后,才获得自由。那个男人,判了十年。从此,他们各自天涯。

2

回到家里,后来进了一家商场,做个营业员。这家商场,在县城里规模最大、商品最多、质量最真。顾客很多,我们买电器,买衣服,都去这家商场。在这里,她工作了几年。

在工作期间,经人介绍,认识了他的丈夫。丈夫在国企上班,工作清闲,没事就去打麻将,深更半夜才回。孩子出生了,矛盾也就来了,摩擦不断。吵架了,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六年后,他们终于分道扬镳。

或许是工资不够花吧?她突然辞职了,和人合伙开了一家棋牌室。棋牌室里,麻将声,谈笑声,声声入耳,又快乐,又赚钱。她喜滋滋的,忘记了孩子还在父母身边。

3

来棋牌室的人,都是些优闲的人。有一个大姐大,穿戴阔绰,手挽白色皮包,姗姗而来。豪气十足,下注很大,输的再多,岿然不动。优雅地来,潇洒地走,笑口常开。天天如此。

羡慕嫉妒恨啊!

是小三吗?哦,原来还是个老板!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板!一个挥金如土的豪气老板!

是她眼界里的英雄吗?她加盟了,关掉棋牌室。

开公司要钱啊!挥霍要钱啊!钱从哪里来呢?

她们从民间借贷,以2分利息,借了几个熟人一百多万。其中,还借了她妈妈两万。

她,开着红色轿车,招摇过街,吃在饭店,住在宾馆,一掷千金。道貌盎然,县城里多了个二姐大。

一个借钱的阿姨,家里要买房子,开始向她们讨钱。她开始躲债了,人不见了踪影……

找不她人,阿姨就去她妈家。生气了,就没有好话,她妈气个半死。

急急忙忙,她父母就去找那个大姐大,大姐大也玩起了失踪。双方父母见面了,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动手打架。

4

不久,她妈得了癌症,一年后,撒手而归。

开庭了,她和大姐大,债主们都去了法院。由于,这些欠条,都是她亲手写的。法庭以欠条判决,把这一百多万欠款,判给她。

很悲催,这两年,原来是她在包养大姐大。很悲催,从此,她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百万巨债。

现在的她,打打工,心情不好了,再到城市里去打打工。回来了,就和父亲,儿子住在一起,出去了,就谁也不管。

债,好像没有击垮她。她妈的去世,好像也没有惊醒她。

她,没瘦,也看不到一点忧愁。一切好像没有发生。

酒桌上,她仍旧谈笑风生,人面前,她仍旧滔滔不绝。

听说,她又恋爱了,男方又是一个赌徒,一个酒鬼。

我们很震惊,赶忙去制止她。

我们面对面坐着,听着她说:把孩子初中送到封闭学校里去,虽然和父亲一起住,但坚决不会用父亲的钱……她说的话,句句都在理。她否认她在恋爱。实际上,她和这个男人聊得确实很火热。

陆毅在青春励志剧《长大》中说:青春是用来犯错的,而成熟就是用来改错的。青春,狂放不羁,给了我们犯错的年龄,那时,有父母的管制,有老师的教诲,有同学的陪伴,更重要的,那时,是一个人。那个年龄的犯错,是为了更好的成长,心智更加成熟,更稳重地走向未来。

成年人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是不是她的一种选择呢?

她为什么总是选择渣男呢?为什么总是选择不幸福呢?

她遇而不醒。我哀叹。

                        ——end——

无戎老师训练营  第六天 第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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