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闲记

                                                             

题记:犬吠一声接着一声,蛙声一片接着一片,把乡村的宁静撕的粉碎,连星光也被打扰,忍不住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今天在上课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个练习作业,让我们模仿三毛作品中的一句话,说来也怪一向不知道该写什么的我,瞬间涌起了许多儿时在姥姥家的回忆。

  姥姥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从村里到最近的一个小镇也要20公里的路程,小村在没有现代化交通工具之前,村里人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村口定点出发的马车,因为贫穷村里人过得几乎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家家户户都有自己承包的一块小地,种些粮食啊,蔬菜啊,日子虽然清贫但是生活却从不乏味。

    姥姥是原是邻村一个中农家庭出身的姑娘,她爷爷还是本村唯一的秀才,但是后来家道中落,出于生计姥姥被迫嫁给了姥爷,虽然两人没有像现代青年男女一样谈过一场像样的恋爱,但是据姥姥回忆,姥爷年轻的时候很爱她,知道她一个人从邻村嫁来很辛苦,所以姥爷常常在矿场工作完后,便去村边小河里捞鱼然后带给姥姥吃。为了讨姥姥的开心,姥爷甚至把院子里都种满了姥姥喜欢的夜来香,姥姥虽然没有明确说自己有多喜欢姥爷,但是姥爷过世这么多年,每当我们提起院子里满园的夜来香时,姥姥眼角里总是泛着泪花。

  清贫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后来姥爷就参军成了团里唯一的冲锋号手,至今我的柜橱里还保留着姥爷留给我一把青铜小号,上面缠满破旧麻布,也缠满了我对姥爷无尽思念。姥爷退伍后,大舅、大姨的出生给姥姥姥爷的生活增添了一些喜悦,为了赚钱养家,姥爷忙时下矿做工,闲时帮村大队做些零工,好歹日子也算过凑合,后来妈妈和小舅舅也出生了,家里开始热闹起来了,但是姥姥回忆说,那时候的日子真不好过,58年闹饥荒真的差点没有粮食吃,加上矿上不景气,一家人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后来,改革开放后大舅参了军进了城,大姨留在附近的乡镇做了会计,妈妈和舅舅也相继因为上学上班离开小村,家里一下变得冷清了很多,好在老两口可以相互扶持,加上我们这些儿孙小辈时不时的回村里住住,老两口日子过得还是有滋有味。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也算是圆满了,但是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如意。1990年,姥姥在太原出了车祸,第二年姥爷就查出有肺癌,医生说这和姥爷常常在矿井下工作有关。从姥爷住院治疗到最后离世姥姥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姥爷,姥姥虽然不善言辞,但是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姥姥内心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痛心。在为姥爷办丧礼出葬的那天姥姥哭成了泪人,一直接受不了姥爷辞世的事实,后来姥姥烧掉了姥爷所有的东西,大抵是姥姥觉得姥爷已经习惯了姥姥为他缝的衣服,买的布鞋,担心姥爷到了另一个世界不习惯或者不适应没有人照顾的日子吧!

 姥爷辞世后不久,姥姥就跟着舅舅进了城,偶尔舅舅也会带她回去看看,但她常说,不一样喽,老伙伴们都走了,村子也没有村子的样子喽。也许对于姥姥而言,没有的真的不是那些老伙伴,也不是老村原来的样子,而是那记挂在她心里对姥爷深深那份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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