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内心里藏着一个孩子,并非是童心未泯,而是执拗的太过天真。小M在见过小G的自我评价。
入秋后的魔都,阳光暖而不厌,晚风徐徐,凉意袭来。
地铁里,人潮拥挤,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们带着可爱、可怜、可憎的面孔,尝试着在这所城市里,扎根生长,如同新建的操场上,随风飘来的几颗种子,硬是在日晒雨淋的日子里,拼命地破壳而出,疯狂地吸收着空气里少有的养分,只是在没有泥土的地方,再倔强地成长,终将在某个节点生命会结束,或是人为或是天灾。生存除了自我的拼命之外,还有额外的运气,所以,生而不易,且行且珍惜。
距小M上次进城,恰好整整三个月,倒不是刻意地记着时间,只是凑巧。与之前不同的是小M这次,不知是秋天易躁,还是压力特别大,身心十分排斥魔都,可笑地是在某个晚上,在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小M竟然晕倒在篮球场,那一刻脑海里突然莫名地闪现出无数个画面,好多故事涌入脑海,小M甚至想一直沉浸在梦中,不过,吓坏了一旁的小伙伴,几个人围着他转吓出一身冷汗。好在美梦都是短暂,小M醒来坐在地上,揉了揉蹭地的脸颊,同时也让小伙们宽心,就在小伙伴们心有余悸吐槽时,他的思绪飘去远方,他知道有很多事情,不能再拖,在这身强体魄的时候,他需要去看看远方。
小M明明是走在奔三的路上,且无路可退,硬是在某些事情上蠢的无以复加,天真的像一个执拗的孩子。小M与小G自大一分手后,已经有四年半未曾见面,这期间鲜有联系,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不能相濡以沫便要相忘于江湖,四年多的老死不相往来,纵然花有再开时,而人已不年少。
分手后的小M,也曾想过再见到小G时,该以怎么样心情去面对,想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答案,他重新回顾她们之间的关系,有点不敢确认是不是恋人。高考后在一起,恋爱了大半年,大学的第一个学期,他们都是恋人的关系,可是他们连异地恋都算不上,那时小M上大学时,没多久家里就传来奶奶生病的事情,一种可怕的病,小M咨询过学医的朋友,几乎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并且医院专家给出的建议也是保守的治疗,于是,那一年,小M眼睁睁地看着奶奶突然变老。在没读大学之前,奶奶年龄虽然大了,但一直都是神采奕奕,变老或者去另外一个世界,在小M的思维里,还未出现过。
疾病最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夺走你最后的一线希望,直接击溃你的心灵,无药可治,心如死灰。那段日子,奶奶过的日子好像很不开心,而小M也是,每每想到家里的事情,他总是惆怅无奈,无能为力之时,人都会选择逃避,毫无例外,可心非石块。所以,每有短假期,小M迫切而又害怕那个压抑的家庭,那里本该充满欢声笑语,而今都消失了,在每个失眠的夜里,小M也很想痛哭一场,可是,答应了爷爷不能轻易地流泪,于是,每当泪水盈眶,他都会努力地仰视着不让泪水滴下,毕竟眼泪向来有情无用。
而小M与小G的恋期就是这段时间,小M每天不停地奔跑奔跑,让自己忙的不可开交,脑子里被许多看似没有意义的活动占据着,让自己疲惫不堪,因而就可以不用想那些复杂的事情,譬如家庭的琐事。当然,把小G搁置在一旁,着实是小M没有想到的事情,家庭的事情,他从未与任何人提及过,因为他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选择只字不提。
异地恋最忌讳的便是,一个打死不说,另一个永远想知道,因此,故事的结局无可厚非,没有谁辜负了谁,只是一场草草收场的电影而已。感情一直都需要经营,友情如此,爱情更是如此。只是,小M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而又不懂得如何开口,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能够解释清楚。于是,在某次聚餐小M酩酊大醉,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拨通了那个号码,他想尝试着解释说些什么。但电话那头传来十分平静的声音,好似尽管你翻江倒海,但我岁月安好无须听那些是非。那一晚的狼狈,室友们都尽收眼底,于是,小M暗自下决定,无论以后什么样的聚餐,酒可以喝,但千万别让自己喝醉,醉酒后的大脑太纯真,不受个人意志把控,这样不好,于是,至今小M对酒一直有节制地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