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也是奇怪,常年蜗居在岛上,从不到岸边,我终不得近距离观看,实在是一桩憾事。这里就此打住,说一种能看得清楚的一种鸟——野鸭。
湖里数量最多的生物毋庸置疑应该是鱼虾。可是鱼虾在水下,人们肉眼看不见。而野鸭浮在水面上,所以看得清楚。湖里的野鸭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多——一种眼见为实的多——站在岸上往湖里望,水面上密密麻麻无数晃动的黑点,像天上的星星,数都数不过来。有一次,遇见我单位的摄影爱好者老曹,他架着长炮相机专门拍湖里的鸟。我与他交流。他告诉我,这种野鸭叫绿头鸭,它们可以自行控制繁衍数量,湖里食物丰富,繁殖的就多,与水域面积大小无关。后来想想,老曹说的确实有道理,记得湖初建起刚往湖里蓄水那两年,水里没有鱼虾,岸边没有水草,那时连野鸭的影子都没有。可见丰衣足食,方能安居乐业。
平时坐在湖边的草坪上,闭上眼睛享受日光浴的时候,总能听到湖里野鸭的嘎嘎吱吱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一听就知道不是一只两只三五只,而是一群,一大片。其中声音粗旷响亮的,不用说是成年老鸭;而声音微弱短促的,那一定是没成年的雏鸭。虽然不知道它们表达的是什么,感觉上并不吵,反而像一首美妙的音乐,给人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心安。
水边上有丰富的水草,如蒲草,芦苇,人工种植的莲等等。我经常观察野鸭在水草间觅食,其招牌动作就是一头扎进水里,只把小尖的黑尾巴露在水面上,稍稍几秒之后,头忽地一下昂扬出水面。这时如果你集中视力单看它那扁嘴,嘴巴上十有八九夹着一条小鱼。可见它们头扎在水下的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捉到小鱼的时间。幸运的,一头扎下去就捉到了,立马就探出头出来,因为开心和骄傲,头昂的格外高。有不顺利的,憋的满脸通红,竟一无所获,却也不气馁,不过从头再来。
晚秋的傍晚,是野鸭最勤奋觅食的季节,整个一湖的野鸭,头扎下去再抬起来,抬起来再扎下去,反反复复,像是少女优美的集体舞。太阳隐没到湖底,天变暗了,看不见水下的鱼虾了,野鸭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湖边,向它们夜晚的栖息地——湖中央的小岛进发。那景象,又像是从四面八方涌向城池的攻城士兵,浩浩荡荡,好一个壮观。
随着天气渐凉,冬天来临,我去湖边的次数少了。偶尔有暖阳的日子去一次,忽然河面就冷清得连一个野鸭也看不到了。冬季我们这里很冷,最低气温能到零下十几度。冬日湖中央的小岛,自然也是一派萧索的景象,怎么看都不像有野鸭子在上面栖息。冬天野鸭子咋过呢?野鸭是候鸟吗?它们是迁徙到南方温暖的地方去了吗?对此,我表示怀疑。因为从来都是见它们水里游,哪里见它们空中飞翔过。它们那双小翅膀,即使能飞起来,怕也是飞不高飞不远。难不成冬天都冻死,明年靠今年下的蛋孵化新生命?
对此疑惑,强烈希望有知道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