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毫不张扬 ——读《我与地坛》随想

“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我与地坛》

对于史铁生并不是特别的陌生。

之所以加个特别二字,是因为记得自己在几年前曾经教过他一篇文章,叫《秋天的怀念》。可是在这本书里再读的时候,居然有一种陌生感。我都忘了当初我站在讲台上,是用怎样的一种心境来教学这篇文章。记忆里,只记得与这篇文章有关的词语:北海、菊花、敏感,还有一句——她常常肝疼得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于是,觉得母爱是沉甸甸的,是隐忍的。

直至读这本书,从字里行间里才悟出母爱的另一种韵味——毫不张扬。不用宣告,不用渲染,不用蓄势,不求回报,那么平凡而又那么实际。伴随这平实的母爱,是那些时光,那些在地坛里的日子。

不止一次说过,读别人的文字,总有些句点会撞入心扉,浸润心田,这是一份难得的滋养。所以,我会将这些句点,圈起来,或者在旁边画个五角星,或者在旁边画个笑脸,或者在旁边写上俩字——呵呵,表达我的惬意。

所以,我将这些句点“集合”起来,让这些句点彻底地再一次征服我,让这些句点再一次地让我感悟这平实的母爱。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到自己的身影。”这样的时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显得有些奢侈。作者有作者的理由坐在那儿享受这样的时刻,我也有我的理由不能坐在斑驳的树影里看到自己的人生的时候。“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是的,作者“受伤”了,并且是双重的“伤”,这样的“伤”搁在谁的身上,至少都得死一层皮。所以,当作者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不得不说作者想的是如此通透,也许因为他能够“专心致志”想的原因。这样一想,后来的事就变得豁达起来。是啊,连死都是顺便的事儿,还有什么事儿过不去呢?最近会因为一些事情,让自己苦恼。因为自己的急脾气,做事之前都喜欢安排得好好的,不喜欢临时抱佛脚,稍微变动一下,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接受下去。读这篇文字,可以让自己变得沉稳起来。今天的白板录课,原计划8点半开始,可是直到9点零5分才开始。正在上课的我接到这个信息,是有那么一点着急,稍后才镇定下来。然后趁下课,去联络,当冬艺告诉我她已经帮着通知后面录课的人改时间了,我的心才安稳。其实,现在回想,即使拖了时间又怎么样呢?不就往后延迟半小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总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不懂父母的我们,都会在当会认定自己的已经将苦难悉收。如今的我,虽还不曾体验过那些悲伤,但也曾有过类似的体验。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事遭到母亲的责骂,于是便撒腿往村子西边跑去,狠下一心来,想要逃离家,逃离母亲,甚至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母亲伤心。可是,我发现并没有跑多远,就不敢往前跑了。因为我感到莫名的恐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家出走,只好战战兢兢地往回走。回到家,低着头进门,可母亲却当做没事人一样,我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就算翻篇了。直到现在,或许母亲早就忘记这件事了。而我,记得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玩的所有小把戏,在母亲眼里都是能容忍的,能化解的。

“打开窗户把阳光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这样细碎的时光里,阳光在屋里,发霉的东西充盈着阳光的味道,虽然味道是最不能说清楚的东西,但觉着有这样一份心情,就会愉快。

孤独如作者,整日坐在地坛公园里,会想起一个叫“园神”的人来。我也信,会有一个“园神”的人,在关注着他。要不然,他关于地坛那些人与事的叙述,怎么那么详尽,又那么富有人性的光辉?如果牵强一点的联想,是因为在平实的母爱之下,造就了一颗“健全而又丰满”的心,然后才有那么多温暖的笔触,写就京城的人文历史,一小段一小段丰厚自己。

从网上搜来一段话:有一回记者问到史铁生的职业,他说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你会觉得苦,也会觉得甜,甚至你会苦笑,这都没有关系,当一个人如此乐观面对病痛,将生病当做一件职业,那么在病中写出的东西我们是否可以看做在他的职业操守,病人也有病人的想法,所以,写下来,用另一种眼光审视生活。

这毫不张扬的爱,作者用地坛来寄语。“想念地坛,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静。”或许作者会说:“想念母亲,主要是想念她的毫不张扬。”只是现在,作者和她的母亲都在另一世界相逢,他一定会告诉母亲他的文字。“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或许作者会说:“想念母亲,就是不断地静聆神命。”只是现在,作者和她的母亲在另一世界,彼此对望,作者给母亲讲述他的《扶轮问路》,深深地让人心生悲悯,同时也心生无限的勇气。

这毫不张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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