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随风(51)

一九七五年的秋天,是个不平静的季节。小镇铁路上一大批老工人退休了。到年龄的自然退休,没到年龄的去医院打证明办理病退。有医生自己都想退休,所以病退证明一路绿灯。十年前的一声咳嗽,也被医生诊断为丧失劳动能力。所有退休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让子女顶替自己的工作。

天下父母一切为了孩子,他们牺牲自己,就如同舐犊的老牛倾尽全力庇护子女。为了避免我下乡,父亲决定提前退休,让我顶替他的工作。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是悲还是喜。父亲才五十岁,就要离开他半生相伴的火车头。按国家规定,他可以再干十年,六十岁退休。如果以他现在的身体和志向,他至少要干二十年。父亲没有别的爱好,他不会下棋玩扑克,书法艺术更是外行,钓鱼也不会。这对他退休以后的生活很不利。为了他的小儿子,他做出了牺牲。我不顶职,唯一的道路就只能去下乡,去到我以前那些同学下放的山沟沟里,这令父母很担忧。

小时候,我的身体一直很羸弱。我循规蹈矩,不说谎,不打架,不骂人,爱幻想,性格内向。我是一个好孩子,老实孩子,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有口皆碑。好孩子老实孩子格外让父母操心。这个社会,老实人总是吃亏。善恶有报是善良人的愿望。在我刚刚走出家门,去到学校里学习文化,教我们语文的美丽善良的韩梅老师在课堂里,对着我们一张张仰望着她的无辜的小脸义愤填膺地说:“要善待老实孩子,不要欺负他。”

老实孩子就要走上社会,他的前途渺茫。我的前途有几种可能:一是像来相那样,渐渐地消沉颓废。我曾经问来相将来怎么办?来相举着酒瓶子,带了几分醉意,大谈市场经济学。这是他做小买卖投机倒把的理论根据。不一会他又愁眉不展,嘟囔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这样的日子实在很糟糕。再一种可能就是我在乡下死心塌地当个农民,自己盖一间房子,娶一个乡下姑娘,养上几个孩子。我想,其实能这样生活也很好,男耕女织,一生平平淡淡,清心寡欲,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过一过圣人都羡慕的生活。“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呼舞雩,咏而归”。不过,我恐怕做不到。西天取经的唐三藏不畏千辛万苦,不贪图富贵,不迷恋美女,妖魔鬼怪吓不倒,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心为取真经。我有我的追求,岂能半途而废呢。我热爱文学,想当作家,在乡间,这种可能性不大。柳宗元流放异地垦荒壁地,作《永州八记》。苏东坡被贬黄州作《赤壁赋》。我这样的境遇是没有前途的。山沟沟里不会出产大诗人和作家,四乡百里连一张报纸都看不到。

逃避了下乡,我成了一个待业青年。我的好朋友涂也没下乡,他父亲正好到了退休年龄,他在家等着顶职。我和涂相约去了趟中学英语老师踢雀刘家。涂和踢雀刘沾了点亲戚,所以对我们还热情。涂还了一本英语书,踢雀刘问了问涂的学习,我们又一起听了会唱机。一个女声唱的《四季》歌。踢雀刘还是那样,听着委婉优美的歌声,一脸沉醉。我却边听边想,他这唱片破四旧怎么保存下来的。

关了唱机,踢雀刘对我们说:“一年四季,春花秋月,夏日冬雪,风景不同。人生也有四季,本应各有使命,各有精彩。”

那婉转悦耳的歌词我们没听懂,踢雀刘说的话,我们也似懂非懂。

从踢雀刘家出来后,一段时间,我没再去找涂玩耍下棋,因为这时我遇到了我的同学,同样也在家中等着顶职的周。

我和周在小学就同过班互相认识,后来又在写作兴趣小组一起下过乡。我们都是铁路火车司机的孩子。周喜爱绘画,想当画家,这是他参加写作兴趣小组的原因。他对艺术的追求,使我对他颇有好感,关系友好。艺术家都有着放荡不羁的毛病。周胆子很大,聪明机智,能言善辩,在小镇是个孩子王。聚拢着一帮小兄弟跟随着他,每人都穿着一件旧军装,走路晃着肩膀,在小镇街上耀武扬威。

我和周性格迥然不同,却没影响我们之间的交往。我们都有点自命不凡,文学和艺术是我们各自的追求。因为喜爱绘画要当画家,周收集了许多画册。画家里面他特别喜欢凡·高,常拿一把小刀对着镜子在耳朵边比画。可能也觉得自己绘画天分不够,就是割了耳朵也不及凡·高,所以现在还是五官端正。

周非常崇拜世界上的强人,拿破仑、甚而亚历山大。这些强人和周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个子都不高。周一兴奋起来就会滔滔不绝夸夸其谈。我有一脑子幻想,周有一肚皮野心,我们有了共同语言。周是个很有鼓动性富有激情的人,他对我说了个很了不起的计划,一起合作创作出版连环画。我来写文字故事,他绘图画,我们一拍即合。

我们都是励志青年,我们一直在奋斗着想出人头地。周曾去省城学校美术老师家里拜师学艺,拿回来一些连环画样稿,画了一堆的人物样图。他还动员他的小兄弟四处讨要粮票去换颜料画纸。为了支持周的绘画艺术,我也从家里偷拿了一些粮票。粮票就放在母亲床头木柜抽屉里,从不上锁。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偷拿家中东西行为,很是惶恐忐忑了一阵子,好在没给母亲发觉。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收音机都非常稀有。小孩子的文化娱乐就是看电影看连环画。那时,连环画非常繁荣。书店里柜台有一小半是售卖连环画,街上书摊也都是摆满连环画,只要有书的地方就有连环画。大人称小人书,小孩子叫小图书。那个时代孩子们看连环画,是小学生除了课本看得最多的书本,许多男孩还收藏连环画,同学间互相交换着看。男孩子们喜爱看《烈火金钢》《敌后武工队》《平原游击队》《铁道游击队》《大闹天宫》《杨家将》。过去在街上路边书摊摆有连环画出租,一分钱看一本。小学生放了学,会蹲在书摊边看一本连环画再回家。

破四旧时连环画也同其他小说书籍一样难逃厄运。老的连环画销毁了,新出了几种连环画。有《白求恩》,《草原英雄小姐妹》,《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王杰的故事》,《主席的好战士刘英俊》。《苏修间谍落网记》。过去有连环画《水浒》,讲的是梁山一百零八好汉故事,很受小学生喜爱,被禁毁了。改编新出了本连环画叫《投降派宋江》,我和周都没有很高的政治思想觉悟,在我们眼里,创作出版连环画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周的提议使我兴奋不已。

我开始构思连环画故事。革命战争故事人人喜爱,英雄果敢无敌,痛快淋漓,这是我们的最爱。为了创作连环画,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又一个故事。什么“烈火英雄”,“抗敌武工队”,“山林游击队”,“奇袭黑虎团”。我的这些设想构思说给周听,都被他轻蔑地否定了。

我本应装满诗书的腹部却只见嶙峋的肋骨,八块巨大的样板遮挡住我想象的天空,我的灵感淹没在一片红色的海洋。连环画创作自然以失败告终。就我们那点才能,在那个时代,还真叫是异想天开。

我常幻想自己能有一间很大的书房,整面墙的书柜,还有明亮的落地窗。我喜欢半躺在席梦思上,或者,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嘴里叼着海明威的雪茄,喝着巴尔扎克的咖啡。我的脑海更多地时常冒出中国式的浪漫遐想,譬如红袖添香,玉腕磨墨。

有一些幸运儿极力颂扬生活中的磨难,把贫困苦难说成是财富。他们总喜欢举例司马迁受了刑写出了史记,贝多芬耳聋成了大音乐家,知青下乡吃了苦,创作了伤痕文学。当我经历了岁月坎坷,有了生活阅历,对人间的世事洞明,才知道绝非如此。任何生命的健康成长都需要春风雨露和阳光。就如英国诗人拜伦说的:假如风调雨顺,生育艰难的文艺女神也会多产。

在等待参加铁路工作之前的空闲时间,我坐火车去了一趟上海,大哥还在那里大学读书。铁路子弟坐车当然不用买票,有很多的逃票方法。

历史悠久的大学校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庄严神圣,进进出出的人们也没几个戴眼镜的。大哥寝室四个室友,工农兵占全了。

年纪大些的是个老回乡知青,有三十多岁了,满手老茧,不多话,每天都将寝室几人的热水瓶打满开水。还有一个是本市人,学习很用功,除了周末回家,每天都上图书馆,床头堆了许多专业书,同寝室的有疑难问题都会问他。一个当兵的战士,看起来年龄最小,二十刚出头,很活泼,穿着胸前俩口袋的军装,喜欢逃课,不看书,成天笑嘻嘻的。说毕业回部队就能穿上四个口袋军装,一脸憧憬。

大学真好。林荫道边梧桐树,图书馆的红房子,窗明几净的教学楼,挎着书包的青春男女,到处都能嗅到书香文化的味道。跟大哥去食堂吃饭,最喜欢是打一大碗小青菜汤,碧绿的菜叶子飘在碗里,上海人叫毛菜,一只我拳头大的全瘦肉的狮子头,才一角钱。

大哥休息时带我到市里逛逛。繁华热闹的南京路并没有吸引我的注意力,而是要求大哥带我去虹口公园瞻仰了鲁迅墓。我非常崇拜伟大的鲁迅,一是鲁迅的气节和睿智,二是那时我们只认识鲁迅,能读到他的书。

我的同学周也是鲁迅的崇拜者,他画了许多幅鲁迅的头像。瘦削的脸,犀利的眼,浓浓的两条剑眉,唇上黑黑的小胡须,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酷酷的表情。我读了鲁迅所有的书,有的书读了许多遍。从《彷徨》到《中国小说史略》,从《两地书》到《野草》。在空空如也的图书馆书架上,只有几本鲁迅的书值得一读。

我读鲁迅先生的《野草》。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

我惊异鲁迅先生语言俏奇瑰丽,意象玄妙奇美。

我家的院子种了许多树。每年立春前后,我们都会选一些直溜的杨树柳树枝条插在院子里或者菜园子的地垄上。松软肥沃的泥土很容易就插得深深的,没几天,雨水一浇,杨树柳树枝条就爆出细细的嫩芽,慢慢长出新叶,只三年就长成一棵亭亭玉立小杨树小柳树。并没有什么人动员,也没什么植树节,年年立春植树是人们的习惯。小镇上除了柳树杨树,还有许多桃树,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三两棵,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小镇上到处姹紫嫣红,桃花灿烂,分外妖娆。

阳春三月,登上高处就能望见小镇一处处盛开的桃花。铁路工厂修火车头的大车库是小镇的最高建筑,我们常往上爬。大车库有三层,一层比一层高。我们从外墙铁梯手抓脚蹬一层又一层往上攀登。铁梯只是钢筋弯成回形栽在砖墙缝里,没有护栏,胆小的就不敢上,上去才能看到好风景。站在最高大车库顶上放眼一望,半个小镇都在眼下。一排排平房整齐划一,青砖红瓦绿树掩映。春风和煦繁花盛开,红的是桃花,白的是梨花杏花,黄的是枇杷和菜花。绿的是柳树杨树。最多最醒目的还是桃花。一丛丛,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红得如火似锦,灿烂夺目。

上古神话传说古代勇士夸父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他向往光明,拿着手杖去追赶太阳。他翻过许多座高山,渡过很多条江河,一直追赶到太阳落下的地方。他感到口渴,想要喝水,到黄河、渭河喝水。黄河、渭河的水不够,又去北方的大泽湖喝水。还没赶到大泽湖,就半路渴死了。他遗弃的手杖,生根发芽,化成桃林。

夸父是不是曾经到过了这江南小镇,为何小镇桃树特别多。我不知道巨人夸父是否到过这里,我知道,美丽江南桃花盛开这是小镇孩子们的功劳。

小镇孩子吃了桃子,桃核随手丢在房前的菜园子里,第二年就能发芽,长出一株小桃树来。有时,我们也到野外寻觅。地垄,路旁,甚至垃圾堆上,都会有小桃核冒出幼芽。一路走,两边望,搜寻着。一旦发现破土而出的桃树幼苗,就把它挖出来,根须还带着硬核,为了不伤及幼树苗根,挖一大包泥土裹住树苗根部,成拳头那么大,带回家栽在自家院子里或菜地旁,小树苗一年长一大截,三年就长成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桃树,五年就会枝繁叶茂开花结果子。

春的季节,一路走,穿行在春风里,女孩子喜欢摘上一枝桃花,人面桃花相映漾,美不胜收。男孩子喜欢掰节柳枝做支柳笛,含嘴里吱吱呜呜吹出各种调调。小镇的桃花,粉红的居多,也有大红胭红的,还有粉白的。奇怪,越是好看美丽的花,越不爱结果实,越是不起眼的花结的果实越多越大,正所谓华而不实。

我栽种的桃树也已经长大开花结果了,我从小立下的志向却还没有实现。我是那追日的夸父。我追求了,我失败了,我仍骄傲。

中秋节到了,我又迎来了我十九岁生日。农历八月十八日,过了这一天,按中国人的习俗,我就是二十岁了。母亲照例给我煮了碗挂面。长长的面条是预祝我生命的长久,大海碗里两只油汪汪的荷包蛋象征着和美吉祥。我吃着鸡蛋挂面,却少了儿时那份欢乐喜悦。

夜深人静,清风拂煦,有桂香飘来。我走出家来到不远处菜园子里一棵大榆树下。这棵榆树小时候我曾爬上去逮过金精虫,摘过榆钱吃。月色黯淡,树影婆娑。倚着树根我仰面朝天躺下来。无垠的夜空笼罩在我的上方,透过深深夜幕,无数星星在闪烁,向我眨着眼。回想起小时躺在家门前的小院凉床上,望着夏夜的天空,数着星星的情景。天空还是那个天空,我却感觉景似人非。牛郎织女星隔着银河遥遥相望,北斗七星的柄指着西方,这巨大的斗是谁来舀酒的?参宿星静静地思念着永不能相见的兄弟心宿星。古老的童话一代又一代流传,旧的童话消失了,新的童话又在创造。

看,夜空多么晴朗,繁星熠熠闪烁,好似一群群躲在深蓝色天幕后顽皮的小天使,只将一双双眼睛露出来,狡黠地眨着,窥探着人间的秘密,嘲弄着人们的隐私。那乳白色的银河又好像一群翩翩飞舞的仙女,轻轻飞扬着长长的飘带。啊,多么浩瀚的宇宙,多么遥远而神秘的世界。我知道,那些星星都是如太阳如地球一样的天体,并没有什么天堂、仙女、神。可是,望着缥缈神秘的天空,仍激起我美好的向往。

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在人们看来熠熠闪烁,永恒不变。元星说,那些星星也有兴衰,也会死亡。就是地球也有毁灭的一天。一个人的生命又多么短促,多么微不足道啊。元星还说,星星毁灭后会成为一个称之为黑洞的天体,这黑洞千奇百怪,神秘莫测。人死后又将如何呢?唯物主义者说人死后思维停止,肉体腐烂,什么也不存在了,真让人觉得难以想象。许久,我的思想才从那茫茫无涯无际的太空遨游回来。

我回头望望小镇,夜幕下的小镇一片静悄悄。一排排房屋窗口透出一点点灯光。元星说,那些星星有的比太阳还要大,还要亮,可是它们却不能与我们小镇上这一盏盏电灯相比。是啊,在那遥远的星空,多么巨大的光和热也无法照射到这小小的地球一隅。宇宙银河发生再巨大的变化,一个太阳诞生了,或者毁灭了,人们也无动于衷。可是,在人们身边,如果发生一件微小的事情,都令人神魂震荡承受不了。

大自然日出日落,昼夜交替,人们生生死死代代不息。在永恒的生与死之间,我们只能享受其中的一段短暂时光。死亡的黑暗景幕衬托出生命的光彩,也有的无声无息黯淡湮没。人们出生,受苦,死亡,永远地重奏这三部曲。周而复始,组成人类漫长的历史。我有时会这样想:我们活在世界上的人真是幸运。人经历的岁月越多,越感到生之可贵,生之不易。我们呼吸新鲜的空气,我们沐浴温暖的阳光,我们仰望蔚蓝的天空,俯瞰大地和群山。我们读书,我们听音乐,我们为悲剧而感伤,我们为喜剧而欢笑,我们为爱情而发烧。生命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我满怀敬畏,心存感恩,越加觉得应该珍惜光阴。人生短暂,如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闪光。于是我想,我在这个世界上能留下点什么。总是有种声音在催促着我,有股欲望在心里涌动,一个坚定纯洁,有着美好信念的心灵不会为死亡而恐怖。沧海横流,人类精神光辉永照。人生辉煌灿烂,死亡将达到顶峰。

我心潮起伏,高声吟出几句诗:

“有谁说人百年总有一死,

高尚的人精神长存人间。

有谁说世上没有永恒,

闪光的青春照彻长天。

当生命高唱胜利的凯歌,

当理想燃起金色的火焰,

就是地球也会停止旋转,

太阳将永远在天空高悬。”

我静静地站在大榆树下,聆听远处的声响。夜色深沉,稻田里的青蛙在合唱,还有三两声雀子的鸣叫。皎月当空,千家万户进入沉睡的梦乡。这时,一阵风,树枝摇晃哗哗响。我听到,远方,大海涨潮了。在东海,宽阔的钱塘江面一片静寂,映着粼粼波光。陡然间,风从海上吹来,涛声起,潮声急,江流入海口涌起大潮,白浪滔天,汹涌澎湃。潮头由远而近,轰轰隆隆奔腾而来,巨浪冲击着堤岸,卷起漫天飞沫,滚滚而去,势不可挡。满江沸腾,波涛万顷。远在千里之外,我仍被这奔涌的涛声震撼,心潮激动,起伏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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